很快,灯光熄灭了,一片寂静中响起人下车、关车门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片安静。
梁京京看着有人影朝车走近了。
不等他们作出反应,有人直接敲了敲副驾驶的窗。
梁京京心里紧了一下,外面人又敲了敲她这边的窗。
“神经病吧,怎么知道里面有人的?”梁京京心里怕怕的。
“车里有雾不就是有人。”
谭真打算下车看看,梁京京拉住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感觉不是好人。”
“没事,我看看。”
谭真拉开车门,结果一下车就看见谭父站在车旁,旁边是他的司机。
隔着夜色,谭父脸上满满的惊讶,大声问:“你这臭小子怎么在这?”
刚刚司机说好像是谭真的车他还不信,结果下来后发现车里有人,谭父这才试着过来敲一敲窗。
谭真站在车边,竟答不上话,干干地叫了一声“爸”。
原本他是特意带梁京京来跟家里把话说清楚的,但这个举动显然就是冲动。眼下这场景根本不适合再生事端了。
谭父看儿子这样更加疑惑,望了望车窗上这层白蒙蒙的水汽,以为他在里面胡搞,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我看你昏了头了!”
谭真知道他误会了,这会儿却又无从辩解。
梁京京隐约听到了一点外面的对话,等谭真再上车的时候,她问:“你爸回来了?”
“喝多了,刚被人送回来。”谭真微微叹了口气,看看梁京京,“你在车里坐会儿,我回去跟他说几句。”
像是怕梁京京多想,他又补上一句,“这时候带你见他不太好。”
梁京京这点数还是有的。事实上,她原本就心中有怨,并不想见他家里人。
“去吧,别吵架。”她嘱咐。
谭真摸了下她发顶,“把车反锁一下。”
梁京京点头。
……
客厅灯火通明。
谭父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是司机刚给他沏好的热茶。
谭真进来时司机刚好出去。他对谭真点了点头,小声嘱咐,“晚上喝了不少。”
谭父朝走过来的谭真看了一眼,往烟缸里弹烟灰。
谭真走到他面前坐下。
父子俩静静对峙着。
“请假回来的?”谭父浑身散着酒气。
谭真没吱声。
“谭真,”谭父很低沉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我看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谭父常年在部队,谭真和他的关系没有跟谭母来的亲密,但一直是融洽的,也是有默契的。谭真从小就优秀自律,很少惹他生气。
“你今年一共请了多少天假,你自己好好数数。”谭父深深吸了口烟,在袅袅烟雾里沉下怒火,淡淡问,“谁给了你这样的特权?”
谭真坐在对面,一声不吭。
谭父的一支烟抽得很快,最后用力在烟缸里按熄了烟蒂,“说话,你回来干什么的?”
谭真脊背硬直,静了静,“爸,我想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