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骆养性伸手在乔可用肥厚混沌的脑门上敲了两下。
“皇上正在气头上,刚才杀了个人,你想让我去触这个霉头!你想害我!“
乔可用连忙摇头。
“紫禁城内的太监锦衣卫,都是向着皇上,多少耳目盯着咱们,你不要命了?”
“皇上手里的金子从哪儿来的?还有多少!藏在哪里?你都知道吗?”
乔可用哑口无言。
骆养性用鄙视的眼光打量这个手下:
“不过是抄个五品京官,你就眼红成这样?当年老子带头查抄魏忠贤!查抄黄金千两,又如何!”
乔可用脖子涨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东林党们得势了,锦衣卫不行了,不过蚂蚱也是肉,咱们这些年就是指望锦衣卫活着,现在,”
骆养性目光汇聚成一点,落在乔可用身上。
“现在皇上要跟咱们抢食了!”
乔可用一直耷拉脑袋听骆养性训话,这时忽然抬起头,忐忑不安问道:
“都督,在下有一事不明,”
骆养性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说。”
乔可用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朱由检这十多年一直被东林党玩弄掌中,就拿这任首辅陈演来说,此人对崇祯拿捏的十分妥帖,好久没见皇上对文官发火,为何今日?”
骆养性脸色忽然阴沉,叹息一声,抬头望向天空。
”大明要变天了,咱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骆养性忧心忡忡,他深知崇祯绝少信任自己。
去年,骆养性大胆揭发周延儒督师出京与清军交战一矢未发而谎报大捷,取得崇祯信任。
靠踩别人尸体上位,哪怕爬到最高点,心里还是虚的,总担心有一天被人拉下来。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不过皇宫内外已经传遍,崇祯在皇极殿诛杀奸臣,英明神武,不在高祖之下。
骆养性对经过太监口中传播的谣言并不感冒,尤其是收了钱的太监。
“被杀礼部主事是陈阁老的人,抄家,咱们绝不能插手,让文官们先陪皇上玩,等陈演扛不住了,咱们再出手,”
乔可用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
若不是皇帝亲自动手,别说是礼部主事,六部中随便一个小吏,镇抚司的番子们也不敢下手。
在这场较量中,崇祯暂时占据了上风,既然如此,就让皇帝与大臣继续咬吧。
当今不是高祖时代,也不是成祖时代,几个锦衣卫缇骑番子就能斩杀知府拷打六部早已从成为镇抚司的辉煌历史。
而今厂卫废驰,骆养性手中缺人缺钱,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手的。
这些年,骆养性努力想要把锦衣卫改造成隶属于自己的力量所在,好在崇祯的精力都放在和武将们扯淡上了,无暇顾及自己后院。
现在皇上和文官之间已经出现裂痕,骆养性当然不介意这裂缝越来越大。
只是这位横死朝堂的礼部给事中肥的流油,在京师也是出了名的,骆养性估计此人家中至少有三万两白银。
“还是先坐观其变吧!”
大都督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他转身望向乔可用,环顾四周,压低嗓音道。
“晋商那边怎么说?”
乔可用连忙道:“都说好了,只要咱们放行,贩粮利润三七分成。”
皇宫太庙。
崇祯行叩拜之礼,依次给祖先画像上香。
王承恩匆忙赶进来,凑到崇祯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乔可用,骆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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