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红衣对此也已习惯,搭着他的手一施力,钻进车中落座。()
席临川随后也跟上来,吩咐了车夫一句“去北镇抚司”――红衣这才知道去处。
“我去北镇抚司干什么?”她微有点不解,席临川一沉:“镇抚司大牢……想请你帮点忙。”
大牢?!
红衣脑中划过一句“牢头想看舞蹈了?”,马上自行摇头否掉――长阳城里这么多舞姬,牢头想看舞蹈哪用得着让堂堂将军亲自带家眷去?这牢头得多大牌?
思了一思,她目光微滞:“是缕词?”
席临川颔首:“禁军审了大半夜,什么都没问出来。大概寅时的时候动了刑,卯时她扛不住了,承认了那些信是出自她之手,说若你肯去,她就把该说的都说出来。[wx.l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为何?
红衣愈想愈纳闷,虽知自己和缕词交情不浅,但又觉得自己和她后来做的叛国之事完全扯不上干系。
眼见席临川同样满面迷茫,便索性不再追问――反正已在路上了,缕词究竟什么意思,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承认了那些信是出自她之手……
红衣心里一声长喟,满心的情绪无法言述。
大约是因为掌管牢狱刑责之事,北镇抚司的这一方院子,总是显得比长阳的其他地方要阴森一些。
暗红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红衣心里压抑到似乎觉得连天空都要砸下来。
好在,两侧的禁军依次垂首施礼,有效地提醒了她,他们并不是犯人,只是来这里帮个忙。
仍旧轻打了个颤,感觉身上的斗篷不够厚、感觉冷得很。几乎是同时,他的手臂环过来,紧紧将她一拢,稍低下头,压声道:“别怕,我会一直在边上。”
红衣默然点点头,止住呼吸看着,眼前大牢的大门打开了。
左右两边,数间牢房排列得整齐,因每间都只有一闪小窗,一路的光线都很昏暗。一根根铁栅罗列在一起看上去阴森森的,顺着走过去,两旁偶尔会有痛苦的呻吟声传进耳中,但侧头看过去,又未必能顺利地在昏暗中寻到人。
席临川环住她的胳膊始终没有松开,若觉出她轻微发抖,还会搂得更紧一点。
终于,前面领路的狱卒停了脚,朝着左侧半转过来,略一躬身:“将军,就是这间。”
席临川点头,他便打开了牢门,将手中灯笼挂在墙上,房中瞬间亮了许多。
红衣颤抖着看向墙角,目光触及那人时,禁不住地往席临川怀里一缩。
――尽管她已通过努力脑补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但眼下亲眼看到了,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缕词瘫在那里,一身囚服白得刺眼,脸色却白得比那囚服还要可怕。借着笼灯幽光,依稀能看到囚服上下的斑驳血迹,再仔细看看,便看到她蓬乱的头发下面,额角带着一块鲜红血迹。
“缕词。”席临川冷声一唤,那身形微颤,一双眼睛倏尔挣开,在苍白的面容上目光虽然虚弱也仍显得有些狰狞。
她看一看他们,而后撑起身来,睇视了红衣片刻,又看向牢房中简陋的案桌:“坐。”
席临川与红衣一并到案前落了座,缕词撑身站起来,坐到了另一侧。她的嘴唇干得发白,案上有水壶水碗搁着,便艰难地伸手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