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目光彻底变得专注起来。
显然，从现在起，他连和楚云端说话的心思都不能分出去了。
嗖！
赵九锤将雏剑招起，精准地飘荡在那团紫色的火焰中。顿时，剑上发出“嗡嗡”的奇怪声响……
楚云端望着不断在火焰中发光、震颤的雏剑，陷入了沉思。
赵九锤的紫色火焰，就是为了炼器而诞生的，是他将炼器能力发挥到极限的产物。
火焰，竟然不仅仅是简单的火焰……
每个人都有习惯性的思维，火焰就是火，把柴火点燃出来的那种无形事物，就是火。
楚云端也不例外，一提到火，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了一团火红。
而赵九锤的“炼器之火”，则是彻底让他的这种认知被颠覆。
赵九锤的火，好像不是简单的自然事物，而是具有灵魂的生命……
楚云端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张清晰而生动的画面。
冬日里，世俗人家，几个凡人围坐在火炉边，温暖而安宁；铁匠铺中，一块块铁片在火焰中被炙烤、熔化；茫茫草原上，一把火放出去，烈火燎原；凶猛的火焰上，一场倾盆大雨落下，漫天水汽飞起……
楚云端情不自禁的想到无数跟火有关的场景。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黑暗的世界中，这个世界里空无一物。良久之后，漆黑中浮现一点光亮，准确地说，是一点火光。
一点、两点、三点……
一点点、一团团、一片片各种形状的火焰，在这个世界中出现，飘荡在各处。
楚云端想要伸手去抓住这些火焰，却又抓不到。
“火焰修炼到极致，最终还只是火……而九锤大师的专注于炼器的火焰，修炼到极致后，就变成了这种‘炼器之火’……”
楚云端的心里有些模模糊糊的感悟，好像一层窗户纸被他捅破，却又捅得不彻底。
“莫非，这就是老虚时常提起的‘道’？怪不得，老虚总说修为提升不难，‘道’字才最难。我现在，恐怕才算是刚刚触摸到‘道’这个字的边缘吧？或许，仅仅是在黑暗中发现一点微弱的光亮。”
楚云端恍然。
“怪不得，我所施展的火系法术，虽然比同阶的修仙者威力大点，但远没有到‘质变’的程度。我的火系法术，终究没有脱离出普通火焰的范畴。不论什么，一旦到达极致，便能质变吗？”
“我的火焰，从哪里可以达到极致呢？”
楚云端脑中思索的问题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他竟是忽略了赵九锤正在炼器。
一旁的宁音和翼青都发现了楚云端的变化，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打扰。他们能感觉得到，楚云端在某个无形的领域正发生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