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留着。”
梦叶没有回答,倒是脸红了。
“算了,我自己再去放。”千临涯对着黑屏的电视机,绷紧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检查了一番。
各个部分都很健康,没有受伤的痕迹。
经过3天的开发,他更加适应100点体能的身体了。
现在身体自己如同一张口渴的嘴,渴求着更多运动量,渴求着运动对肉体的打磨。
头一天的6公里还让他有些疲惫,第二天的6公里就游刃有余了。
今天多绕了一圈,跑了7公里左右,居然还有点欲求不满,肌肉里的力气还没有用完。
“呼!”
千临涯在地板上跳起来,够了一下天花板,3米多的天花板,居然摸到了。
“嘿!这都能碰到。”
梦叶挪开视线,耳朵有点发红,捧起面前的茶杯,很养生地喝了一口:“哥哥今天跟小孩子一样。”
“仔细想想,我才18啊,成天死气沉沉的才不对吧?”
千临涯蹲下去甩着双手,酝酿了一会儿,双脚用力一蹬,榻榻米上扬起一捧灰尘。
“啪!”他的手掌响亮地撞击到了天花板上。
顺手还拍了一把起居室的门框顶部,两连打。
“整只手掌都碰到了,这弹跳力……”
千临涯自满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脚底下不对劲,挪开脚掌一看,榻榻米上出现了一个丑陋的小坑。
“唉。”梦叶叹了口气,捂住了脸,“哥,换一块榻榻米还是挺麻烦的。”
接着,兄妹俩惊恐地发现,起居室的门框“叭”地裂开了一道口子。
随后,门框发出“卡拉卡拉”的响声,厚实的门框正在缓慢脱离墙体。
刚才千临涯手掌摸过的天花板附近,“啪”地响起一声脆响,墙面上,露出了一截电线。
随后,裂纹顺着天花板上的电线一直延伸到桌子正上方的吊灯处。
“哗啦!”
悬挂着一直相安无事的吊灯,往下掉了一截,像钟摆似的在空中晃悠。
接着,门框像开了胶的鞋底一样,“咔嚓咔嚓”地倒了下来,顺着电灯上连着的电线捋了一道,沉重的力道将吊灯带起来,在空中旋转360度,缠在倒下来的门框上缘,和半倒的门框形成一个微妙的倾斜角度。
“哥……”
梦叶小脸煞白,身体抖动起来。
千临涯伸出手,也看到自己手在发抖。
“突然练成什么武功了吗?降龙十八掌?”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快、快逃,梦叶。”
千临涯拉起了坐在桌前的梦叶。
“从哪儿?”
“窗户。”
从屁股后面推着妹妹,两人爬出了窗户,在他们身后,脱离窗框的窗玻璃“哗啦啦”掉下来,掉到榻榻米上砸得粉碎。
“地震了吧?”千临涯才醒悟过来。
“唔,刚才哥哥一直在家蹦蹦跳跳,我还以为是你震的。”
千临涯低头,看到了怀里梦叶怨念的小眼神。
因为梦叶只穿着睡衣,担心晚上有凉气,他们俩站在庭院里的时候,千临涯一直从后面抱着梦叶。
“话说,上次家里装修,是什么时候来着?”千临涯问。
“我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家里装修过的记忆。”梦叶大大地摇头,“哥,你呢?”
“我也没有。我只比你大一岁啊。”
仔细想想,这座房子上次装修,可能还是在两人不记事的时候,或者干脆在20多年前。
晚10点,东京发生了一场4级不到的微型地震,对于大多数东京人来说都没有多少震感,但给予本以老化的無待庵致命一击,特别是老化严重的兄妹两人的居所。
这种程度的地震,过后都可以安心回家躺着睡觉。
但兄妹俩现在面临着一个严峻问题:
面对这个到处都灰扑扑的家,他们今晚住哪儿?
“出去酒店订一间房吧。”
“明天呢?”
“明天再说。”千临涯掏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酒店的余房量。
星期天晚上十一二点的新宿,酒店是一种非常吃紧的资源,到了快凌晨1点的时候,兄妹俩才在一晚8800日元的酒店住下来。
条件其实挺好的。问题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还是间情侣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