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支撑的北境将在极短的时间成变成空壳,绝望会沿着每一条古道小径向外延伸。
雪花落下的地方将不会再停止哭泣,直到土地上再也没有活着的灵魂。
霍叟和弗伦冈铎就静静地等待着,冰霜铸造的长剑,还有名为兽血的重刀,全都被战旌们紧紧握住,武器表面的魔法还在运转。
比失败更可怕的,是对胜利的动摇。
可怕的沉默在死亡的雾霭面前显得那么应景。
……
突然,黑色浪潮顿在原地。
黑雾非常突兀的停止了继续向外弥漫的动作,谁都没有预料到情况正在发生,可怕的威胁明明离自己的脖颈如此接近,却突然停下了屠刀?
战旌们在惊愕当中醒悟过来,纷纷后撤,同时观察情况。
经过反复的确认,鄂若德·赫尔的力量正在被牵制!谁能预见眼下这种情况,这可是就折磨了帕洛图斯比无数岁月的东西啊!
即便是旧神,都只能将这种东西封印处理,又是谁能够遏制它的脚步?
荒原上此时还有同等层次的东西存在吗?
战旌们感到困惑之际,心中有燃起了本不该存在的、名为希望的东西!
磅礴的黑色雾气当中出现了震荡,出现了旋涡,除了格马那双恶毒的双眼以外,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中心点!
……
揭惘者组织已经完全撤出的遗迹,薇和其他成员在穿过全知召唤的法阵前,还在关注着战局。
她挂念在场无数人的性命。
席琳娜生死未卜,留下来独自抵抗洛克萨妮,战旌们跟巨龙的死斗也是一波三折,直到死亡本源的出现才被判定为最终的末日。
薇已经开始心痛,开始为即将死去人祷告。
她们的传送阵位于山峰顶端,俯瞰全局,所以她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肯恩被吞噬,紧接着,那个地方便出现了波动,某些东西在死亡的浪潮里依旧惹眼。
薇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直到法阵闪烁,都没有移开过视线。
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席琳娜都没有解答过的问题,也是随口提及的蠢话。
鄂若德·赫尔象征着死亡,被封禁的是它能够被具象化的力量,既然这都可以被勾勒,世界上的晚物又都遵循着伟大的平衡……
那死亡的对立面是什么?
它是否有实体存在,又被藏在了哪儿?
薇从未觉得自己距离一件神迹的答案如此接近过,而且这个答案是如此的生动。
死亡中央重新出现的旋涡形成了狂风,湮灭世间
……
艾欧尼亚老人大声哭喊出来,语无伦次地发出痛苦的叫嚷,他的茶叶撒到了地上。他想救起一小撮,但雨水已经将茶叶冲散。
“俄扎利……”老人缩成一团,跪倒在地,眼看着茶叶化为污泥。雨水打在茶叶粉末中,每一滴都激起一阵蓝光,随后的每一下荧光都越来越弱,最后彻底冲散。
“你们要敢乱动,”为首的士兵对着人群大声说着,其他诺克萨斯人集合整队,开始一步步撤出村子。“就试试,看我敢不敢把这地方烧成灰。”
“渍蠡!”那个艾欧尼亚老者仰面朝天,对着雨水厉声嚎哭。“渍蠡!”
俄拉斯感到有人抓住他的肩膀。
“走了,”提涅芙说着,始终盯着那群士兵,看着他们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你看到那些艾欧尼亚人了吗?”俄拉斯说,“我们的战友别想活着离开这座镇了。”
“不该我们管。”提涅芙重复了一遍。“你可以等到饿肚子以后再开始同情他们,剑僮。现在我们必须抓紧赶路了。”
“他喊的那个词,”俄拉斯回头向身后望,但脚步继续跟着提涅芙,“是什么意思?”
“渍蠡,”提涅芙说,“是一句脏话,他们专门用来称呼我们这些来自‘俘虏之地’的人。意思是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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