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马就站在最前方,望着崖壁,开始慢慢将武器抬起来。
旁边围观的副官,还有其他部落的领导者,都看见了锋锐的匕首划过他的手指头,从掌心带出殷红鲜艳的液体。
崖壁附近有常人几乎无法发觉的遗留法阵。
格马将沾血的手掌放上去,而血液似乎唤醒了古老的魔法,让整个崖壁开始颤抖,并且上满像是鲜花绽放一样不断生出一朵朵更加漂亮的法阵。
“帕洛图斯比流淌着战斗的血,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经有不屈的灵魂在此对抗命运。”
格马讲话时背对着众人。
庞大的崖壁上面似乎有淡淡的星辰在闪烁。
这种光芒向四周扩散的时候,围观者们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召唤,不少人甚至捂着耳朵蹲了下去,呻吟和呼喊在队伍里面滋生。
“究竟怎么了?”
莫利茨部落的战旌不断提出疑问。
崖壁绚烂的光芒同样能够影响到他,透过空气和钢铁带锈的面甲,从古老历史的另一端发出残酷且凌冽的哀嚎。
片刻间,似乎有东西想要挤进自己的盔甲,挤进自己的血肉,甚至还想要撕扯自己的灵魂,
“啊!”
一种突如其来的释放感灌满了他的身体。
因为莫利茨部落接受着圣水的养育,所以神秘的力量并没有一次性夺走他。
巫祭环顾四周,使用了神职才能够施展的净化仪式,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想要拯救自己部落的同胞,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沟通旧神,或者吟唱足够强大的魔法,而在那股头疼欲裂的力量再度袭来的时候,他看见了……
土地下面有无数亡魂正在出现。
他们面目全非,有人类,也有精灵和其他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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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树妖和龇牙咧嘴的血裔,好多苍白的魂魄正在冰原上面仰天咆哮,而那模糊的呻吟便是从这种东西的喉咙里面发出来的。
莫利茨部落的战旌举起法杖。
难以置信的是,专门对付亡魂的魔法仅仅只是穿过了这群怪物。
下一秒。
钢鞭打碎了手腕处的护甲,将他的法杖击落。
莫利茨部落战旌惨烈地叫起来,身体立刻被好几个白色的灵魂踩在脚下,并且像是恶鬼扑食一样开始享受美味佳肴。
他强撑着分裂的痛苦抬起头,惊异地发现有一个人在幽灵当中行动自如。
一个很模糊的回忆浮现在他记忆中,当时他还在老艾萨妮的身旁,成为部落所有人仰望的猎手。
“格马……”他说。“为什么?”
作为回答,格马的钢鞭打向了他的脑袋,将结束痛苦当做了仁慈。
“艾萨妮已经不在了,我们应该向前,变得更加强大,而我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仅此而已。”
莫利茨部落的战士们纷纷倒了下去。
数千人的队伍在荒原寒风里面发出响彻天际的哀嚎,就坐骑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在原地蹬踹,饲养的飞行魔物蹿上高空又会直挺挺地坠落。
待到队伍像是野草般躺下,格马将钢鞭卷起来,转身离开。
夕阳变成了血红色,战争硝烟在南面战场上并没有完全扩散开,零星的天象奇观还挂在云边。
一根伴随着火焰状雾气的彗星拔地而起,从崖壁正中央,射向了遥远不可窥探的苍穹。
这道光柱极其遥远,就连远在隔壁战场的魔法师们都能够感觉到那股不详的预兆。
格马目光紧锁。“祈祷没有错,婪桥没有骗我,它们真的存在,而毁灭是重建的基础。”
他对着已经被光线勾勒出复杂图案的崖壁说道。
那些躺在荒原里面的尸体渐渐变得干瘪腐烂,黑色的气浪从地缝里面渗出,裹挟着只有狩堕才能散发出来的恶臭开始飘荡。
而在这片酝酿的毁灭的埋骨地中间,那面崖壁竟然还散发出了与周围氛围截然不同的神圣光泽。
席琳娜曾经介绍过:
遗迹之剑象征着一场鲜为人知的秘史,彼时人类和其他种族曾经在某个物件的号召下团结起来共同参加了一张影响整个奥苏亚大陆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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