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断指领袖似乎不甘心。
他非要证明这个故事是杜撰的,然后抓住伊凡,狞笑着质问道:“我来问,你说,这个故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穷追不舍的贵族,最后去哪儿了?”
伊凡吞咽食物。
他没有开口,而是盯着桌子中间,一截沾了酒水的雪茄。
“得寸进尺,”劫掠者领袖笑起来。“哈哈,滑头鬼!”
伊凡如愿以偿地将东西叼在嘴里。
他很早就沾染了这种不良嗜好,而且那会享用的都是高档货,南疆海岸线的直销品。
烟雾顺着他的嘴唇开始弥散。
这时候他才透过飘荡的白霭望着面前的看客,平静地说:“后来南疆贵族被踢出城邦,流落到荒原里苟且偷生,最后啊,还被劫掠者抓过来讲故事。”
“噗嗤,哈哈哈!”
断指首领彻底被逗笑了。
他捂着肚子弯下腰,巴掌将桌沿拍得嗡嗡作响。
这个看起来蓬头垢面的瘸子,竟然说自己曾经是个贵族公子,这戏剧效果确实是不错。
“呼,哈哈,当我……我没说,你这个结局真是点睛之笔!”
劫掠者们笑起来。
伊凡也抽着雪茄,肆无忌惮地扒拉食物。
他再也没有风度和优雅可言,边吃边笑,疯狂地往嘴巴里灌进昂贵的酒水,甚至打滚撒泼,哗众取宠……
现在谁都不相信故事是真的了。
……
魁梧的【落日保镖】抽搐了一下,手中武器滑落在地。
肯恩又将晨昏向着他的胸腔砸进一寸,直到对方的血条彻底变成灰色,而且尸体缓缓躺倒为止。
他疲惫地抵在对方身旁,拔出武器,把血液甩干。
佣兵轻甲此时已经千疮百孔,甚至还有被烧到融化的部分在向着内部蜷曲,鲜血混合着汗液滴落下来,把内衬牢牢地贴在身上。
冰块正在崩解。
肯恩站起来,环顾四周,全是敌人的尸体。
他刚才杀掉的保镖,是南疆萨雷克最后的依杖,现在所有的障碍都已经清楚,而闹出来的动静应该足够大了。
天气清冷,带着很浓的水汽。
肯恩转过头到有些许残留的喽啰,刚才他和落日保镖战斗,现在只有自己站在原地。
他赢了。
喽啰们的斗志荡然无存。
萨雷克出现在船头,瞪着眼睛,肆意诅咒肯恩,用包了贵金属的锡杖狠狠杵地,不断咆哮道:“这艘船是我的,你想要钱,可我绝不会轻易让你得……”
肯恩晃悠着站起来,喘匀呼吸,盯着对方的眼睛。
萨雷克的胸腔在疯狂起伏。
他直到现在都不清楚这家伙是谁,又为什么来袭击自己的船。
“你…愚蠢!”
萨雷克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抓起准备好的魔法道具,举在手中就要对着码头按下去,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空空荡荡。
肯恩突然出现在背后。
轰隆隆!
战斧将兽帆船的顶盖整个掀开,船舱甲板的角落破出一个供人窥探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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