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恨恨地一跺脚:“我当时还道他是一心为国征战,有汉之霍去病之风,可没想到,这小子是心里有鬼,只怕他是想要刺探我军的军情,一听说我们大军出动要北伐河北,打他姘头的国家了,急赶着去报信呢。”
玄武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这时候刘裕的魂魄,已经给那胡女勾得不在身上了,而且,他的心思也起了变化,想要控制整个北府军,要想控制北府军,就得爬到你这样的老将,老帅的身上,让你们失败,出丑,而他却成为将士们的救星,如此一来一去,他刘裕就反过来成了北府军的救世主,这大概也是慕容垂兄妹教他的。”
刘牢之双眼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居然会是这样,刘毅一直跟我进言,要我防着刘裕,说此人不简单,我还以为是他嫉妒刘裕,在背后中伤他,几次斥责过刘毅,没想到,他说的才是真话,那个看似忠厚侠义的刘裕,居然是最大的伪君子!”
玄武点了点头:“刘裕此人,比别人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有一身的武艺,可以冲锋陷阵在前,这样可以让人天生地以为他是救星,是自己人,而其人心机极深,象五桥泽的那种情况,若不是早就跟慕容垂串通,又有什么正常的人会在那种情况下独自断后送死?他逞了英雄,出了风头,却把大军的行踪卖给了慕容垂,让你们受到伏击,损失惨重,这时候出手相救,不仅能让包括敬宣在内的将士们感激涕零,更是可以打击将军你的名望,结果就是他刘裕成了北府将士和京口百姓之中的英雄好汉,而将军你,却成了纵兵掳掠,导致大败的罪人,连淝水的光环,也给他夺去了!”
刘牢之的每根胡子都几乎要气得竖起来了:“阿寿这个蠢才,若不是他一天到晚在我耳边说刘裕的好话,我又怎么可能给蒙住了双眼?咦,不对啊,玄武大人,你说刘裕与敌军勾结,要害我北府军,讨好其姘头,那为什么最后还要出手救我们呢?”
玄武冷笑道:“如果把北府军消灭了,固然一时无法威胁燕国了,但刘裕也不可能再去掌握其他军队,北府一灭,谢家就完了,而刘裕还想靠着谢家的权势,继续在晋国往上爬,一旦给他机会真正地控制了北府军,那他就可以蛊惑军心,叛国投敌,就象张愿那样割据一方,甚至是引胡虏南侵,灭我大晋。你可别以为他真有嘴上说的那样汉胡不两立,刘大帅,当年刘裕想要因私仇杀刁刺史兄弟时,不就打算逃到胡人境内吗?这才是真正的刘裕,一个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