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长安,太极殿。
慕容垂的面如死灰,和他的几个儿子,慕容农,慕容隆,慕容宝等人,被五花大绑,跪在殿上,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颗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首级,赫然正是慕容令。
慕容垂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在轻轻地哆嗦着,喃喃地说道:“令儿,令儿,是阿大害了你,是阿大害了你啊!”
苻坚的面沉如水,他的手里正拿着慕容垂的那把金刀,而王猛则在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慕容垂等人,虽然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但那种胜利者扬眉吐气的模样,却是掩饰不住的。
苻坚叹了口气,开口道:“王丞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孤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慕容将军不是领兵南征了吗,怎么突然就叛逃了呢?”
王猛微微一笑,站出了队列,指着泣不成声的慕容垂,冷冷地说道:“臣早就说过,慕容家的人狼子野心,绝不会忠于天王,这慕容垂领兵出征之时,就做好了起兵叛乱的准备,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长安,形同人质,所以他在谋反之时,还要通知其子,让其逃跑,这样他才会在前线叛逃。”
“臣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洞悉其奸谋,所以提前下手,借着与此贼结拜兄弟之机,赚到了他的金刀,这个金刀,就是他通知其子叛逃的信物,臣把这金刀一派人交给慕容令,他果然就连夜出逃,而且根本不走中原城镇,直接就是奔那北方的萧关而去。”
“这个路线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慕容垂在南边领兵叛逃到晋国,而慕容令则从塞外绕道回他们慕容氏的老巢,辽东龙城,然后慕容垂引晋军北上,慕容令则兵出幽燕,如此一来,我大秦危矣!”
苻坚倒吸一口冷气:“当真如此吗?”
王猛看着慕容垂,嘴角勾了勾:“天王,此贼就是利用了你的仁厚,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脱杀身之祸,这回慕容令逃亡之事,老臣故意泄露给了慕容垂,此贼果然惊慌,因为他的大军还没有开到南方,无法和晋人取得联系,所以他只能连夜出逃,被老臣设在军中的眼线一举拿下,现在人赃并获,慕容垂,你还有何话可说?!”
慕容垂的眼中流下两滴虎泪,他闭上了眼睛,站起身,再睁开眼时,神情已经变得异常地坚毅,朗声道:“王猛,你设计害我,甚至不惜假装结拜兄弟,来骗我金刀,再以此害我儿,今天慕容垂落得如此下场,无话可说,但你可别忘了当天结拜兄弟时发过的誓言,坑害兄弟,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王猛的眼中神芒一闪:“如果能为国除你这奸贼,就算上天加祸于我身,我也无妨!”
苻坚的眉头一皱:“慕容垂,孤问的是,王丞相说的是否属实,你真的和慕容令早有叛意,以金刀为信,约定出逃吗?”
慕容垂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天王,如果我真的要令儿背叛大秦,又怎么会让王猛老贼钻了空子?这金刀确实是我贴身的信物,但是也只是先父留给我的,那天老贼说要结金兰,将相和,还把您当年给他的玉如意主动拿出,我也只好用身边的金刀回赠,若是这刀真的如此重要,我又岂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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