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用力地拍了拍卡德罗的肩膀:“兄弟,咱们一起同生共生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我只让你们冲,自己缩在后面的情况过?西城是父王要我来跟他会合的,自然我应该冲第一个,现在敌军的阵形已经散动, 是时候全力突击了,要是再给他们时间重新布防或者是骑兵上前,只怕我们的大好战机就会失去,咱们联手冲他个轰轰烈烈,如何?!”
卡德罗哈哈大笑:“世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永远是带着我们冲锋在前的大哥, 我卡德罗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大哥,就是现在去死,也值了。说吧, 要怎么冲,我会全力帮你。”
慕容林缓缓地拉下了面当,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这回的骑射手撤回后,就发动突击,我带五百骑从左边突,你带四百骑从右边突,中路让别儿汉带三百骑从中央突破,绕过敌阵之后,就迅速地回头横击敌军后阵,只要踏破他们的步阵,那前方的战车,拒马皆是无用,剩下的,就是驱赶溃兵,一路冲破他们后面的攻城部队,放手大杀啦!天马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卡德罗和身边的另一员骑将别儿汉对视一眼, 也齐齐地拉下了面当,沉声道:“天马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西城,晋军,阻击方阵。
沈田子咬着牙,把左臂上的一根长箭生生拔下,一阵血箭飚出,周围的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箭头上挂着一块指甲大小的肉,筋膜还在微微地跳动着,而两个身着白袍的医士连忙上前,往这指甲大小的箭创处,大洒草木灰以止血,另一个医士则拿着伤带,在洒上药粉之后即行裹伤。
那名洒完了草木灰,转而在灰外洒起黄色的行军散的医官,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子,可不正是医林圣手孙思邈?他一边洒着这些药粉,一边叹道:“沈将军,你也太急了,这箭头有倒勾的,最好是解开衣甲,用小刀切开边上的皮肉,细细地挖出,你这样硬拔,创口会扩大,你看,一块肉都给你拔出来了啊。”
沈田子哈哈一笑,抓起那箭头,狠狠地就塞进了嘴里,这下连孙思邈都惊得瞪大了眼睛,甚至忘了继续去撒手中药瓶里的行军散。
只听到沈田子“噗”地一声,把箭头生生咬断,然后嘴巴动了动,再一张,一根明晃晃的箭头上,沾满了混合了唾液的血水,就这样给吐到了地上,而沈田子的嘴里嘎嘣嘣嚼的,似乎不是自己的那块臂肉,而是一块美味的肉脯,直到他的喉头一动,“咕嘟”一声,肉脯直接进了肚子,他才笑着点了点头:“父母精血所凝,弃之可惜,不如我自己咽回去的好。”
谷杳
孙思邈叹了口气,继续开始在沈田子的胳膊上撒起药粉:“以前讲三国时的关羽刮骨疗毒,神色自若,我还有些不信,今天看到将军的勇武,我是真的信了,不过,人毕竟不是铁打铜铸,将军这一箭伤得不轻,再深個半寸,就要伤到骨头了,流血也多,最好赶快下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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