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寿微微一笑:“掺沙子就算了,毕竟现在敌军还在城外,虽然今天胜了一阵,但是以后的苦战还多,只要让将士们都知道,这城中是你徐将军说了算,而不是他姓刘的,就足够了。”
徐元喜轻轻地“哦”了一声:“我要怎么做才行呢?”
胡文寿笑道:“将军现在就带上酒肉,去北城劳军,到时候发表些讲话,告诉全城军民,刘裕是你派去指挥的,其他各城也都有激战,全靠你的统一调配,才轻松挡下。将士们会记得带他们打胜仗的人,也会记得给他们好吃好喝的人,刘裕毕竟位置在你之下,不敢当面反驳,如此一来,今天的战胜之功,就归将军所有啦。”
徐元喜的眉头完全舒展了开来,笑道:“老胡,还是你有才,这都给你想到了。好,我现在就去。”
他迈开脚步欲走,胡文寿却是眼珠子一转,急道:“将军且慢,还有一件事。”
徐元喜停下了脚步,看着胡文寿,勾了勾嘴角:“又怎么了?你有事最好一次说完。”
胡文寿点了点头:“还有就是前日里,刘裕上城察看的时候,不知发了什么癫,要元朗带人把城中所有的民居,还有城楼上都抹上井底的淤泥,弄得乌烟瘴气的,难看死了。”
徐元喜笑道:“老胡啊,这你倒怪不了刘裕,他是为了防火攻啊。这兵法上是要用淤泥抹上木头,以免着火的。”
胡文寿冷笑道:“将军,你没识破他的用心啊,他哪是要防火攻,而是要把城中的建筑全都弄得灰头土脸的,难看死了,而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这里,刺史府。”
徐元喜奇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胡文寿正色道:“刺史府是一州一郡的首府,治所所在,象征着权威,如果给人抹了井底烂泥,那还有何威严存在?普通小民本来躲得这里远远的,看到就害怕,腿软,这样将军才会令无不行。但要是连普通的军士和小民都看着这些抹了泥的刺史府,指指点点,甚至嘲笑,那将军您的命令,还有人听吗?”
徐元喜将信将疑地看着胡文寿:“不至于吧,这防火攻涂泥乃是兵书上的常规办法,又不是刘裕编的!”
胡文寿冷笑道:“要说城头那些城楼,在敌军直接攻击范围内,抹泥也就算了,但这刺史府在城中央,离城墙起码有两里路,有什么敌军的火箭,能飞这么远?刘裕这就是个借口,要打击您的权威呢,您可千万别上当啊!”
徐元喜猛地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又上了这小子的当!快,快去把刺史府外抹的泥给我清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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