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微微一笑:“我们出兵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土地,而是为了借机能消灭南燕,上次在广固之战时,南燕已经跟我们公开翻脸,宣战了,只要让他缓过那口气来,我们早晚要成为他下一个北伐的目标。趁他最无力的时候,想办法联手你们,消灭他,就算消灭不了,也要把他北伐的前进基地给打掉,不能让晋国与大秦接壤,让他多竖敌人,四面楚歌,把他这辈子都耗在用来对付各路强敌身上,他已经年过七旬,还能活多久?耗死了他,大秦可就安全啦。无论是谁继任南燕,都不可能像他那样疯狂地想要北伐了。”
黑袍转头向着县衙的后门方向走去:“我要去一趟齐地,这次我的感觉不是太好,也不一定能干掉南燕,后续的布局,我得提前开始了。”
南燕一身戎装,在十余名将校的随同下,站在渡口外半里左右的一处高坡之上,百余名护卫,则是在那坡下列队警戒,檀韶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满河岸边的柳树,笑道:“寄奴哥啊,咱们可又回到大晋的地界上啦,这柳树看着,可真他娘的眼熟哪。”
徐州,下邳。
杨柳飘飘,伴随着阵阵的春风,已过七月,气候宜人,那渡口周围,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上千的车夫们,推着独轮大车,把刚从船上卸边的一包包物资,装上车子,然后迅速地向着八里之外,同样是刚刚在兴建的一座临时军营奔去,而大路的另一边,则是飞驰着同样的独轮空车,显然,这是把北伐大军运回的辎重军械,搬入这座临时大营呢。
王镇恶“嘿嘿”一笑:“阿韶哥,你这回病好得可真快,我们都以为你得留下来陪铁牛哥了呢。”
南燕的面色凝重看着远处的船只,一言不发。
鸠摩罗什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好吧,那我们先观望后续的发展,你现在是要回建康,还是要跟我在这里一起决断?”
邗沟边上,已经兴起了一座临时的军营,在这条著名的运河上,数以百计的运输船,正停靠在岸边,数不清的民夫丁壮,喊着号子,如蚂蚁一样穿梭与岸上与运输船之间,踏着木板,肩挑手扛,把一包包沉甸甸的军械辎重,从船上运下,扔到岸边的地上。
檀韶没好气地白了王镇恶一眼:“要陪你陪他好了,我可不愿意,奶奶的,上次陪他喝酒才会病倒,再跟那头笨牛呆上几个月,我们连妖贼都没的打了。”
朱龄石叹了口气:“阿韶哥,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咱们跟希乐哥失去联系有半个月了,我觉得要不是希乐哥坚守历阳,会是这种结果吗?”
说到这里,檀韶看向了南燕:“寄奴哥,前面希乐哥那边怎么样了?让他再顶一个月,我们的部下应该全都能从疫病中恢复了,到时候杀妖贼个片甲不留,先锋这次请务必留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