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蓝怡,正坐在屋中陪着金氏说话,文轩跟枝儿在炕上玩竹管串成的小人儿,看它随着绳子一拉一拽地伸胳膊蹬腿,俩小家伙咯咯笑着。
金氏话了几句家常,便笑着道,“这次来,是想请你给素毅保个媒。”
蓝怡听了一脸欣喜,“婶子,是哪家的姑娘?”
金氏也是满脸的笑,“是住在你们东边在你园子里干活的田野的妹子田苗,你瞧着咋样?”
“看着是个踏实肯干的,心眼也不坏。”田苗蓝怡确实见过,也印象很深,踏实肯干,但是左眼边有鸡蛋大的一块青胎记,很是扎眼,也是由于这块胎记的缘故,田苗自卑而内向,到了十八岁还未嫁出去。
金氏的笑容更深了,“你也这么觉得?那婶子就不跟你客套了,这媒人鞋和保媒钱,定少不了你的。”
蓝怡看着金氏,认真问道,“婶子,跑几趟保媒没啥,可我得问清楚,这事儿素毅知道么,他怎么想的?”
金氏笑容更大,捂嘴靠近蓝怡,小声嘀咕道,“你不晓得,这事儿就是素毅跟我提的,是他看上人家了。”
蓝怡实是不习惯这种老太太间唠家常私密话的耳语方式,不着痕迹地退了退,“既是如此,那我就去问问田家的意思。”
金氏握着蓝怡的手,感激道,“好,好。有你这句话,婶子就放心了。这两年多亏了你和卫极,素毅才能有活干,咱们也攒下了些钱,婶子本想着再过两年攒够了就给他到山里去买个媳妇儿,没想到,他却先碰上中意的了。你别嫌婶子势力,素毅那样子,田苗又那样子,婶子老了,看顾不了他们多少年,有你保媒,村里人会因着你们夫妻的面子,少说几句难听的话,以后他们夫妻俩,日子也能好过点……”
怀着身孕的蓝怡,由着金氏,更深地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的深沉。
田野一家,本就打算留在北沟村不回山中,正有把妹子嫁到村中的意思,是以蓝怡这媒人当的十分顺利,去到周财主家一提,这两口子便满口应了。
蓝怡不放心,特意把田苗叫道跟前,问了她自己的意思。田苗红着脸,憋了许久没说出一句话,几不可见地点了头。
“素毅那样的性子,也不晓得田苗是怎么相中他的。”蓝怡靠着椅子,心中充满了好奇。旁边的如花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夫人,周素毅看着木讷,实则挺会讨女子欢心的。他在园子里干活时,没少使小手段讨田苗喜欢呢。”
蓝怡颇感好奇地问道,“他怎么做的?”
于燕和白柳也瞪大眼睛等着听,如花却拿起乔来,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深深地品了几口。
白柳忍不住催促道,“如花姐,急死人了,你倒是快讲啊!”
如花媚眼斜飞了白柳一眼,“白柳,你的年纪比我大,这‘姐’字,我可当不得。”
脸嫩的白柳翻了白眼,连声哄道,“好,好,如花小妹,快快讲来!”
如花这才满意地颔首,“抢着帮人家姑娘干活;给孩子们好东西吃,让他们不要编排田苗的胎记;还有便是偷看人家姑娘,被人家看到时,便傻呆呆地冲着人家笑。”
于燕疑惑地道,“如花姐,前两个倒说得通,这傻笑算什么讨好?”
如花恨铁不成钢地重重点了于燕的额头,“傻丫头!”
于燕不满地撅起嘴,转头向蓝怡告状,“夫人……”
蓝怡笑了笑,解释道,“田苗因脸上的胎记,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卑。周素毅喜欢她喜欢到不在意她的胎记,会看着她发呆,傻笑,这对田苗来说,是一种认可。”
“周二嫂言之有理。”白柳满脸邪笑地靠近蓝怡,追问道,“周二嫂,周二哥那样唬人的汉子,当时是如何将你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