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极径直问道,“梁有思现住在哪里?”
“还在饮香院中。”
“今日你何时去的夫人那里,怎么会说起梁有思的事情?”周卫极又问。
李应不慌不忙地笑道,“小人今天后晌给东家送上个月的账册,向东家汇报店内的情况。”
周卫极眼神一扫,并不再问,转身去往饮香院,他纵身上了饮香院外的假山,见院内正房灯火亮着,又望了望东侧绿玉院内的灯火,跳下来走进绿玉院中。
绿玉院东厢房内,刀无锋和于伯对面而坐,正在下棋。
周卫极与二人打过招呼,坐在旁边观看。
待这场黑白厮杀完毕,刀无锋收着棋盘上的白子,言道,“二哥,我正说下完这盘棋就回去,赶巧你就过来了。”
说完,他将梁有思要走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今晚咱们不必看着,那厮是个软骨头,躺下就起不来了。”
“你们回吧,他晚上有动静,我能听得到。”于伯言道,梁有思腿折捆绑着夹板,就算他想逃动静也小不了。
周卫极和刀无锋下山,“无锋,待此事了了,你有何打算?”
刀无锋一笑,“二哥,我想当个猎户,你看可成?”
周卫极含笑点头,“以你的箭法,在这里当猎户是绰绰有余,你的户籍已经办妥,跟大哥一样落户在北沟村,回去我就把户籍给你。”
“二哥,咱们兄弟这辈子,就在这里终老了。”刀无锋伸展身躯,抬头让微雨打湿面孔,笑得惬意。
终老,真是件极平常,又极奢侈的想法,让人觉得舒坦。
回到家,文轩已经睡着了,蓝怡正在穿针引线做垫子。周卫极更衣梳洗后,上炕拿起她坐好的一个垫子,“媳妇儿,你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
蓝怡一笑,“这是最简单的平针,只要把布面和里子缝好就成。”
周卫极半躺在她身边,轻身言道,“等到雨晴了,我进山猎几张好看的皮子出来,冬日里用皮子更暖和。”
蓝怡继续低头做针线,“也行,不用挑好看的,能用就好,也不要进深山里去。”
周卫极看着她沉静的侧脸,伸出手臂环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腰间,“媳妇儿,你怎么了?”
蓝怡一愣,“我没事啊。”
周卫极手臂紧了紧,“那你为何不看我?”
蓝怡一笑,放下针线摸着他浓密的黑发,“不是在做垫子么,不仔细看着会扎到手指的。”
周卫极手臂松开,接着看她做垫子。
蓝怡抬头看他依旧盯着自己,微微一笑,“卫极,咱们手里还有些余钱,我想着买些田租出去,你看可成?”
“好,”周卫极应下,“这几日我找人问问哪里有合适的田卖。”
“听林远说程家正在卖庄子,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打听打听,程家的庄子怕是小不了,不晓得是水田还是旱田,需要的银钱怕是少不了吧。”蓝怡与他商量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