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大多数人都知道田知县虽面上公正无私,但私底下只认银子。王明礼能走通他的关系办成这件事。估计没少花银子。王家铺子在他的打理下生意并不好,不少间铺子难以维持而关门,他还有银子去填老丈人的嘴?众人心中泛起琢磨,彼此交换眼神。
王明礼一愣,他要参加科举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怎得周老夫人会知道?他微微皱眉,斜眼扫过田氏,定是这婆娘不小心说漏嘴的。
田氏委屈地噘嘴,她可不记得自己说过。
蓝怡只安静站着,似乎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心里却想着周老夫人这一年多礼佛不管事情,但毕竟是掌过家的,现在认真起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明礼,你打算参加乡试?”王格安问道。
王明礼躬身回答:“伯父,侄儿确有此意。不过这也是日后的事情,毕竟侄儿得先过了童生试才成。”
王格安老怀欣慰地捋长须,“不错,咱们王家世代经商,到现在也只你大哥明哲一个秀才。若是你能刻苦攻读,中秀才提举人,金榜题名,咱们王家也可一改门风。你伯母说的对,日后你就好好读书,铺子的事情交给下人们去管着。”
王明礼只得点头称是。
周老夫人也是看着他一副慈爱,“老爷在世时就说二爷比大爷更用功,书也读得更好,二爷若能收心读书,定是能成的,老爷在天之灵见了也会开心;老婆子也总算对得起过世的二弟和二弟妹。”
王明理听到周老夫人提起他的父母,面上恭顺,蓝怡却侧目瞧见他背在身手的左手用力握起,食指和中指紧扣拇指上的扳指。
这样的动作,足见他心里的波动,蓝怡抬目仔细打量王明礼,推测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周老夫人接着说到:“咱们王氏一族也有十几年未翻修祠堂了吧?我听王管家说,前几日送姚氏的神牌进去时,发现祠堂的窗户都有些破损了。”
王家几个老人纷纷点头,王氏现在并不算风光,王格物三兄弟这一枝算是过得最好的,王格安一直想说服他们拿出银子修祠堂,一直没有成功。王明礼两年前就说了若是他能掌家,一定要拿出这些银子,但是王格安明示暗示几次,王明礼也只是推脱。周老夫人提起这个事情,让王家族内的几个老辈见到了希望。
“嫂子说的是,祠堂破损是对祖宗不敬啊。我前几日还梦见家里的去世多年的老爷子说冷呢。”一直安坐的几个老人开始附和。
“是啊,每次进去祭拜,我都觉得对不起去世的先人,面对后辈们都觉得面上无光。”
“……”
王格安虽不知周老夫人如何打算,但是她主动提起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
“弟妹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咱们都是半截身子如土的人了,瞧着祠堂破败怎么不揪心呢。可是老哥愧为族长,家里却拿不出银子啊!今日弟妹话说到这里了,我就表个态:咱们族内有一家算一家,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今年定要把祠堂翻修一新,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几个老人纷纷点头,“有钱出钱,没钱出力”,这话正对了他们的心思。须知拿出钱来修祠堂,他们多少也能从中得些好处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