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礼听了再也挂不住淡然温和的假面具,他握紧双拳不由自主地向蓝怡迈近一步,恨不得将她拉住:“大嫂死了?大嫂怎么会死的?!”
周卫极闪身挡在蓝怡和王明礼之间,冷眼看着他。
王明礼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面色忧伤地说道:“若我所料不错,这死去的应该是我的大嫂,也就是文轩的母亲,春桃的主子。”
周婆子听到夫人已死,竟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看着蓝怡的目光更加和善了些,她张嘴刚要说话,却听米义超拍惊堂木喝道:“放肆!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说完,他翻看户籍之后接着说:“观你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为何会以为这是你的户籍,而不是那夫人的?”
蓝怡直接答到:“禀大人,民女当时梳着妇人头,这孩子喊民女做“娘”,户籍又是在民女身上,所以民女才会以为自己是王林山的孀妻,是这孩子的母亲。”
“胡说,这明明是我大哥大嫂的孩子,怎么会喊你一个小丫头叫娘!”王田贵听了撇嘴嗤笑,这话漏洞太多了些。
蓝怡听他尖锐的嗓音很是不舒服,只垂眸看着宝宝。宝宝则不管众人说什么,低头玩着自己手里的小木刀。
蓝俊志听了王田贵的话,深以为然,附和道:“米大人,这厮的话有几分道理。”
米义超不得不点头,这话确实说服力差了些。
周婆子主动上前一步说到:“禀大人,我家少爷失踪之时只有十个月,刚开始学说话,旁的都不会说,只会叫娘,那段日子少爷见了谁都是叫娘的。春桃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少爷对她十分熟悉,经常叫她做‘娘’,此事府里很多人都知道。”
“原是如此。”米义超点头。
蓝俊志张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十个月的孩子是个什么情形他哪里知道,只得又在蓝怡的身份上下功夫:“蓝氏,你到现在也未想起以前之事?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蓝怡点头。
米义超接着问道:“你们确认蓝氏便是春桃?”
王承德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禀大人,小人乃是春桃的父亲,此女确实是小女王春桃。”
米义超点头,一个父亲是不会认错女儿的。
蓝俊志听了则冷哼一声:“那她身上的户籍如何解释?难不成是你做了假户籍暗助女儿拐走家主幼子?”
米义超听了蓝俊志的话面上没有变化,心里明白主簿蓝俊志如此紧逼,是因为得了田知县的吩咐,想着拿下王承德父女。
王承德听了主簿大人的话,仍旧不慌不忙的回答道:“禀告大人,这王林山乃是王家客栈内的一个落魄书生,他病死后无人收尸,小人命人将他葬在了乱葬岗,这份户籍是他随身带着的。当时小人收了户籍本是打算交给衙门,但是后来我家主人落水而死,太夫人悲伤之下也去了,王家乱作一团,小人一是忙乱将户籍的事情忘记了。后来小女春桃回家,小人才想起此事,让她将户籍带给小人的儿子王春荣让他交到衙门,小女取走户籍尚未来得及将户籍交出去便出事了,所以户籍才在她的身上。”
米义超点头,这也算是勉强能讲得过去。蓝俊志见王承德一副坦然的模样,便知道他准备充分,自己就算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