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他看见大家伙,我又是从坟圈子那面特定地点爬山,李二不得纳闷咱是咋提前知道的?要是让人陪着,还不如敲我五叔家大门叫人,他家人多,帮手多。”
秀花瞪眼睛:“管不了那么多,过后咋样都能撒谎圆上,总比你一人去强,也比找你五叔派他那几个儿子陪着强。你五叔那一家子的心眼子比李二要多得多,你五叔没说的,可是他家还有仨儿媳妇呢。”
左撇子一想,也是。
大姑爷给大闺女托梦说是大家伙,那应是能值些钱。看这几个小子如此贪心,宁可挨饿不下山也是如此。
左撇子听了岳母的话,套车时只将李二给叫了出来。
俩人又是砍刀又是斧子麻袋的,点好火把照亮,特意套了两台车。
且车上还装着临时凑出所有能吃的剩饭和剩干粮,以及几竹筒水,还有秀花特意追赶出来扔在车上的伤药,这才出发。
第二日,鸡都叫了几遍了,人还没回来。
给白玉兰急的,这可真是走一个搭一个。不知道接没接上头。
眼巴巴张望的同时,她和面动作不停,打算多蒸出几锅干粮,让五个小子进屋就能吃开饭。
直到村里人去掉在家喂鸡喂鸭带孩子的妇人们,还有左家东院雇酿酒和雇盖房子的的那些人,剩下的走了百分之九十通通都去田地忙乎,这时节插秧呢,能累死忙死个人,左撇子和朱兴德他们才归来。
归来也没出大动静。
以往车辆到家,谁回来会喊一嗓子,然后里面的人出来帮忙打开门插,要不然家里平日只开一侧门,再将大门大敞四开放牲口车进院。
这次是朱兴德下了车,他进院将门打开了。
别说开大门这种事了,就连一路上牛车跑的甭管快慢,他们为了不引村里人注意都没有呵斥过一嗓子。
秀花今日哪里还有心思去东院酿酒,听到动静早早就迎了出来,“哎呦我的天爷啊。”
她只打个照面,先看见就是车板子上全是血,两台车也被装的满满登登,人想坐车只能搭个边儿。
朱兴德冲外婆“嘘”了一声。
东院有不少酿酒的工人,东院还和自家院落开了个小角门,别引来人注意。
进屋后,答案才揭晓。
“什么,猎来大熊啦?艾玛,那可值老钱了,难怪你们宁可饿着也不烤着吃,我还寻思呢,孩子们猎到大家伙却挨饿,你们是傻子吗。”
“什么?哎呦我天呐,柱子啊,怎么走道不瞅着点儿,怎的还掉进熊洞里了。这多危险。”
二柱子捂着脑袋,浑身小伤无数,闻言道:“当时都给我整懵了,哪想到在深山还能打个哧溜滑,一个大哧溜滑就给我干进去了。”
六子抢过话:“是我们懵了好不好,走着走着,后面少个人。一看你掉的那么深,都来不及抓你了,你知不知道德哥一路跑的火花带闪电,握草也被他说了一千遍。”
趁着热闹的时候,李二很有眼力见的撤退,回了东院洗洗涮涮换了一件干净衣裳。
朱兴德见到李二蔫声走了,心下满意外婆看人准,然后才汇报除了熊,还猎来了蛇。正要往下继续告知,白玉兰很疑惑:“蛇还用猎吗?”
那语气,一副像是蛇乃自家的,想叫随时就到似的。
罗峻熙打开用袋子裹的蛇身。
白玉兰当即说不出话了,老大老粗的一条蛇。那个吓人劲儿别提了。她看一眼指定会做噩梦了。
罗峻熙脸上脏兮兮的,造的像个要饭花子,只在笑时露出一口大白牙:“咱家祖传药酒这回妥了,不仅有蛇,还有老参,大姐夫,快把那两根人参掏出来给外婆和娘看看。”
是的,两根完整的人型参,一看就知那是相当有年份了。
左家人当即决定一根留着泡酒,这就是咱家的顶级补酒了。
一个留下攒起来。
就在这时,二柱子的一只埋汰大手伸了出来,“我这还有点儿须子,炖鸡汤的时候放里面吧。”
六子疑惑:“你是啥时候又另外弄到的须子?”
秀花干脆笑出了声,“你这小子,我发现山神备不住疼你这憨人,给你爷留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