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粮食、财物,被劫掠一空。
年轻健壮的男子被掳走充作壮丁,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掠夺去宣泄兽欲。
一个少女在逃无可逃之下,不愿受辱,从村后的山崖纵身跃下。
画面转变。
山间虫鸣,溪水在石上淙淙流淌。
落日余辉在溪间投下金色的波光。
一幅空灵澄净的山间晚景图。
但在这幽静、恬淡的晚景中,却有一角恐怖的情景。
溪边,一具被水泡得发胀腐烂的尸体被水流冲到一块巨石下。
看衣饰,是那个跳崖的少女。
一只被黑雾包裹,看不清模样,却依旧能感受到它的狰狞恐怖的鬼物,正在用黑雾包裹的手爪,剖开尸体的胸膛。
掏出一团团脏肉,发出滋滋咀嚼声。
没过多久,尸体成了一具只余一缕缕血丝的白骨,卡在巨石之下。
水流尸不转。
画面一转。
一支行商的队伍路经这座山林,一个年轻男子来到溪边喝水,看见了卡在石下,被溪水冲刷,早已经变得腐朽的白骨。
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男子,依然忍着强烈的畏惧,将那具白骨取了出来,在林边就地埋葬,还立下了木碑。
画面再变。
风雨之中,年岁长了许多的男子再次行商经过,想起当年埋葬的白骨,怜其客死荒山,无人知晓,便想去当年埋骨之地,祭奠一番。
顶着风雨,来到溪边,却没有见到当年亲手立的孤坟。
孤坟的位置,多了一间茅庐,木扉半掩。
男子不及多想,急急闯进了茅庐中。
“对不住对不住!这雨太大……”
男子一身狼狈,还来不及看里面有没有人,嘴里就不住道歉。
当他抬起头时,却顿时像是被雷电劈了一道,呆住了。
说也奇怪,他踏进庐中的一刻,外面的风雨就停歇了。
他两眼呆呆傻傻,盯着庐中,窗边。
渐愈痴迷。
有一个女子,正在窗下,对镜梳妆。
眉黛青颦,点珠绛唇。
雨后阳光透林而过,在她身上投落一层淡淡的余辉,映照得肌肤晶莹如玉,意态慵懒。
男子第一眼看到女子,便着了迷,眼睛再也离不开。
他生起了平生未有的冲动,来到女子身后。
言语轻佻却满是关切:“谁家的美人,怎在这里梳妆?山野凶险,你不怕吗?你的家人呢?”
女子巧笑嫣然:“山野之地,谁都能来,为何我不行?我没有父母高堂,也没有许人婚嫁,哪里来的家人?”
男子心中涌起无限喜悦,脱口而出:“我也未娶,不如你嫁我吧?”
女子嗔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画面又一次转变。
一男一女,在山间草庐结伴而居,朝夕相处,耳鬓厮磨。
终于,在一个明月高照的夜晚,草庐之中,红烛飘摇。
身穿大红喜服的一男一女,结发连理。
红烛跳跃中,窗边的绫花铜镜,照出榻上两人的影子。
一男子,一……白骨。
画面继续转换了数次,最终停在了一幅画面上。
风雨初晴,山间茅庐,一袭红衣之下,白骨森森,倚窗对镜,懒画蛾眉。
图录旁,一行行文字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