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绕过碍眼的云舒,不由分说的攥紧林宴初的手腕,对上云舒清清冷冷的眸光,裴煜的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小宴初是坐我的车来的,我送她回去就好。”
字里行间都在充斥着他们之间的差距。
裴煜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居然在和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较真。
云舒也不恼。
或许他温润的俊容上向来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云舒的眸光微微下移,落在了林宴初的手腕上,看见那条手链,云舒的心底微喜,却又故作惊讶。
轻笑间,云舒的眉眼舒展,如沐春风。
“宴初原来戴上了啊,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有好运加持?”
林宴初含怯的弯了弯眉眼算作回应。
今天的运气......可实在是算不上好运。
裴煜的视线凝在林宴初纤细手腕上的手链,心底琢磨着云舒那句话的意思。
怪不得在他追问是男的还是女的送的手链时,这个小丫头转移了话题。
裴煜的唇角轻勾,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深邃的瞳眸里蕴着一层冰霜。
他很不爽。
这种自己的专属物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真的很不爽。
偏偏这个小丫头却喜欢迎合那个不怀好意的臭小子......
真像只看不清形势,乱摇尾巴的小狗。
裴煜一时气闷。
他很想发泄似的揉搓着林宴初软嫩的小脸,再把合约甩在她的眼前,告诉她,谁才是她应该奋力摇着尾巴讨好的人!
把他伺候舒心了,她什么权势得不到?
被裴煜猛瞪的少女,倏然转过头与他对视,只是清秀的眉头微拧,林宴初气恼的甩着小手。
甩不掉。
林宴初只好忿忿启唇:“裴煜!你弄疼我了!”
裴煜闻声低头,他方才胡思乱想间,指尖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微微加重,钳在林宴初白皙的手腕上,早就留下醒目的红印。
裴煜下意识的松开手,林宴初便收回手,气恼的揉着被他捻捏到微微作痛的手腕,念他为她解围,拿出有利于她脱身的证据,林宴初收敛了大小姐的脾性,忍气吞声。
只是控诉的眸光仍时不时的飘在裴煜的身上。
裴煜还想说些什么,薄唇微启,对上林宴初的眸光,所有的话语又全都哽在喉咙中。
这个小丫头极力克制住脾气,小脸圆圆的,脸颊又气得微红,偏偏那双小鹿似的眸子里却可怜兮兮的.
倒挺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苹果。
裴煜一时间心软得—塌糊涂,什么斥责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憋了许久,裴煜方才的气焰也熄灭了一大截:“回去吧,我送你。”
欧式别墅洋房。
大厅里,几个繁琐复杂的梁柱挑起二层楼。
少年侧身,斜倚在围栏间,灯光在他的俊容上斑驳。
少年不过是静静的立在一处,低头轻抿一口咖啡,也美得犹如从画里走出的欧洲少年。
只是这样任谁看都觉得岁月静好的少年,却眉心微拧,深褐色的瞳眸里满是阴沉。
他很烦躁。
盛栖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他惹了这么多事,想要保他很是麻烦。
身边没有一个人让他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