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校董会审判的威胁,退有回校即挂科的灾难,在进退维谷的大恐怖面前,路明非很干脆地就...摆了。
“给,冰淇淋。”
正准备眯眼享受中暑和未中暑红线之间那股靡热昏感的路明非感受到了一股冷气,然后忙不迭地接过苏晓樯递来的冰淇淋,上面各种口味的球就打了四颗,上面的糖碎更是五彩缤纷,“谢谢,谢谢。”
但拿到手冰淇淋后路明非又是抬头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苏晓樯,“你的呢?”
“怕感冒,不吃。”
路明非抬头看了看这能热死人的天,心想姐姐你可真是水做的是。低头一大口下去,冻得太阳穴发疼。
苏晓樯看着拿着冰淇淋就跟饿死鬼一样开炫的路明非叹息,“嫌热就进酒店大厅里去吹空调,在哪里等不是一样等?”
“这句话应该是我想说的,你怎么抢我台词呢?”咬着冰淇淋的路明非同样叹气,“去酒店大厅里等不行吗?不差这几分钟,他才说了马上就到了。”
苏晓樯没回答路明非,递给了路明非冰淇淋之后就到别处的树荫坐下了。
路明非懒洋洋地窝在树荫里啃着冰淇淋,耳边都是头顶树上嘈杂的蝉声。
天上没有云,地上也没有多少人,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看不见的思念。
...真好啊真好啊。他散漫地想着。
视线里那个一直望着十字路口的女孩,茶歇裙加卷边草帽就那么安静地托腮坐在那里,无视酷热,无视阳光,就想多那么几秒见到情人。
啊,爱情啊,爱情!文学社出身,自认为饱受爱情折磨的路明非又想讴歌爱情了。
能让活泼如烈马的女孩变得安静如羊羔,能让绚烂的流星都停下成为永恒的星空,就连蝉鸣都停止了,给予更多思念和等待的静谧,这大抵就是爱情的魔力。
树荫下的他靠着树干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孩的后背,茶歇裙后从卷边草帽下倾泻出的黑发和脖颈。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这个女孩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头顶的蝉鸣停止了,留下了静谧的街道,可能是太过静谧的缘故,思绪就有了生长的土壤,在阳光的灌溉下肆无忌惮地生长了起来。
—
路明非是一个极爱幻想的人,而夏天与静谧又给予了他幻想的土壤。
在那么的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大概就为自己写好了一个新的剧本——那大概同样都是芝加哥,同样都是盛夏,漫长七天的第一天,一个他想象中的可爱的人也坐在那片树荫下,以苏晓樯一样的思念等待着十字路口出现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看见这一幕,甚至不知道如果那一幕出现时,坐在树荫下的可爱的人又是谁,但那个人的影子,一定是可爱的,白色的。有股气味较苦,又略微清香的气味。
那可爱的人等待的人一定是自己,她是那么的喜欢自己,爱自己,那种热忱而真挚的喜爱如果出现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时,路明非是欢喜的,快乐的逆流从心底里涌到四肢,急一阵,缓一阵,协调着呼吸让人轻微的抽搐,多么的渴望...
远远处有隐约的蝉鸣的声音响起。是从街的那头、再那头,接近尽头的地方渐渐地传过来。
对的,蝉的鸣叫从来都不是蓄势待发的千军万马,如果你愿意坐在夏天的树荫里去听,就会发现蝉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
还记得仕兰高中那会儿,古板的生物老师在夏天的课堂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探进窗户的枝叶漫漫而谈说:蝉鸣,雄蝉向雌蝉进行求偶时的行为,像是击鼓传花,一声响,千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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