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林年看着他问。
夏望抓着蝉抬头看着林年,有些发愣,过了几秒后低下头,把手里安安静静的蝉递给了林年。
林年看着递过来的蝉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明白了对方的脑回路。
“我不吃,这个东西不能吃...起码不能生吃,不卫生。”林年把蝉拿过来重新放回了树上,但没想到的是那蝉就跟僵死了一样直接掉在了泥土里。
林年发现他还在低头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蝉,叹了口气,“...这东西想吃得油炸,下次有机会再说。”
所以说这种本性的自由你真的找不到理由去责骂,就像婴儿爬到窗边被你及时抱了回来,你会愤怒地痛骂婴儿不珍惜生命吗?当然是不会的,你只会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是自己没有看好他。
弱者有理论的确是绝对错误的,但如果弱者真的孱弱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这个理论又会显得那么的合乎情理,有些物极必反的意思在里面。
林年不喜欢带孩子,因为他已经带过一个了,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即使是幸福且快乐的,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还是会让人心情沉浮积蓄压力。
得赶快把这个麻烦交给该交给的人。
心里的这个想法更加迫切了,但还没来得及去实施,他就发现那孩子忽然跑了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没给蝉吃闹脾气了,而是他又找到新目标了,一只被主人牵着吐舌头晒太阳溜街的哈士奇。
那只哈士奇看见一道黑影扑过来,吓得浑身毛都炸了,嗷嗷叫着站了起来背贴大树,前肢耷拉着一张狗脸写满了惊恐,旁边的主人拉绳差点都没拉住。
林年看着这倒霉孩子抱着哈士奇就要动口,不过你这是要真咬还是假咬啊...没敢验证自己的猜疑,林年还是快速制止了这个危险的行为,解决方案是夏望抱狗他抱夏望,然后狗主人死命牵着狗,好悬没把哈士奇那身柔顺的毛皮扯开线,全程嚎叫的那叫一个凄惨。
幸好狗主人是个浅黄色长发的年轻女孩,吃了林年或者夏望的诚实的态度以及一点点颜的缘故,很简单的就原谅了他们,换个事情多的主儿铁定摸出手机就准备发律师函了。
这也算是因为美国国情的缘故,上法院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打个官司再正常不过,前脚你在街上跟人车辆发生一点刮蹭,后脚到家你大概率就会接到一个电话声称对面是律师请问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好说歹说道了歉,还付出了社交账号作为代价,林年拎着夏望的后衣领就把他扯到了街对面——他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是饿了。
不过饿了不开口,反而是到处找吃的这算是什么坏习惯?
现在已经到了午后的时间段了,太阳暴晒下很消耗体力,中午的午餐无论是林年还是夏望都没吃过,林年还好,如果有必要在严酷的环境下他可以一个月不进食,只要空气中不是完全没有水分,就能依靠暴血后的鳞片与面骨进化出类似纳米比亚沙漠甲虫的“机翼盒”结构搜集空气中的水分补充。
但夏望不一样,林年再三确定了,这个男孩是没有血统的,起码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混血种的特征——唯一能说道的恐怕只有那足以吸引两性和大多人审美的外在了。
或许夏望的基因内是存在混血种的要素的,那堪称漂亮的外在以及蓝色的瞳眸就是那些基因的显现,但也仅限于此了,其他的所有生理情况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弱于普通人许多。
越看纤瘦的夏望,林年心里的某些问题就越多,他甚至怀疑那个叫夏弥新生的家庭是否存在虐待的行为了,不然怎么解释夏望这副病弱女孩都不如的体态呢?
林年觉得自己把这些问题直接问出来大概率不会得到来自夏望的回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既然到了该吃饭的点了,他就干脆放下了赶路的事情带着夏望到街边一个颇有河岸酒吧风格的咖啡厅坐下,点了两份美式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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