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段时间桑某韬光养晦,让很多人忘了桑某人的手段了。”桑弘寒声说道。
祖安可是见识过他翻手之间就将楚家这样一个地方割据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自然不担心区区一个胡家的问题:“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麻烦的事,那就是这个人提到的云中郡公弟弟谋害兄长的情报,我们怎样报告给皇帝才划算?”
桑弘沉吟良久:“依我看,不如不上报。”
“为何?”祖安其实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桑弘沉声说道:“皇上此次派人去调查云中郡公失踪一案,你觉得他是想查出真相么?”
祖安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借这个名义,彻底弄垮云中玉家。”
一旁的桑倩脸色微变,对他们的分析倒也不感到意外,主要是父亲和祖安的聊天之间数次提到皇帝,并没有半分尊敬之意,要是这些谈话泄露,会被人弹劾为大逆不道的。
看来父亲果然已经将桑家和祖安深深地绑在一起了。
这时桑弘又开口了:“不错,既然如此,我们这个时候将这人报告上去,皇上不仅不会高兴,还会嫌我们多事,不管他如何反应,我们都陷入了被动。”
“那伯父的意思是?”祖安问道。
“废了他全身功力,打断手脚,关在府中地窖里,由倩儿和旦儿看管着,等我们到云中郡过后,看具体事态的发展再决定要不要使用他。”
桑弘语气平淡地说道。
祖安暗暗咂舌,桑弘果然够狠啊,换做我的话多半是给那个魑屠一个痛快了。
“小倩妹妹要留在京城啊,本来还想她一起去云中郡,多多帮我们出谋划策一下呢。”祖安有些失望。
桑弘似笑非笑,这家伙真是想着小倩一起么?
他也不戳破:“贤侄恐怕不知道朝廷的规矩,为了防止外派的大臣异心,他们的家眷都是必须留在京城的。”
“原来是这样啊。”祖安一脸失望。
一旁的郑旦脸颊微热,连她都感觉出这家伙居心不良了。
桑倩更是白眼翻得都快抽筋了。
一起将魑屠关押好了过后,祖安见天色已晚,便要起身告辞,却别桑弘留了下来,说要陪着喝两杯。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大家都有些醉意上涌,不知不觉聊到了桑迁,桑弘不禁老泪纵横,最后感慨良久:“此去云中郡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才能回京……要是郑旦怀了迁儿的遗腹子我们桑家也有指望了啊。”
祖安吐槽不已,心想你老糊涂了么,两人连堂都没拜完,她怎么可能有什么遗腹子。
忽然他心中一动,这家伙话中有话啊。
再想询问,却见他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嘴里咕哝着胡话。
“祖大哥见谅,我爹爹喝醉了,”桑倩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起身扶起父亲,“我先送他回房休息,嫂嫂,这里就劳烦你先陪一陪。”
说完便扶着父亲离开了,因为酒意的缘故,郑旦双颊酡红,轻轻啐了一口:“哪有喊嫂嫂陪外男的道理,这丫头真是胡闹。”
丫鬟奴仆一早就被桑弘赶走了,房中只剩下两人,祖安倒也没那么多顾虑,直接错过去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我怎么成外男了啊。”
郑旦啐了一口,急忙推开他:“这还是在桑家呢,别胡闹。”
此时另一个房间中,桑倩将父亲没好气地扔到椅子上:“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桑弘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啊,此去云中郡,一来一回至少半年,如果在这之后怀孕,傻子也不会相信那是迁儿的遗腹子。”
“可是总觉得对不起哥哥。”桑倩咬着红唇,神情极为纠结。
桑弘冷哼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桑家的香火延续才是最重要的。”
桑倩也急了,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可就算嫂嫂怀孕,生下的孩子也和桑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既然如此,我们干嘛不去领养一个?还不用干出这样屈辱的事情。”
桑弘静静地望着她,良久后幽幽地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孩子和桑家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