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诺马的这一场大雨下了太久的时间,期间没有一点消停的迹象。神学院以及帝国里的科学机构都对它的停止时间进行了精细的计算,并加以预测放晴的日子。但是毫无例外,他们全部失败了。靠着帝国的工业力量与科学研究,人们能抵抗几乎所有的自然力量,但是想要完美征服并且去管理预测它们,其后还有一段漫长艰辛的路。
冷清的走廊,寒冷的灯光,还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音。军部学校的一幢大楼里面,一场会议刚刚结束不久。参加会议的人员各自拿着自己的文件,慢慢离开了宽敞的会议大厅里面。
孛锒作为总负责人,每一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必要的文件需要整理,会议上所说的事情需要在会议后再在脑袋里进行一次慎密的梳理,查看其中是否还有遗漏,又或者自己的意思是否表达得具体,隐藏在文字下的浅层含义是否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在会的每一个人。
在平直的橡木桌面上将文件叠好,装进胶质的袋子里,缠上密封线条。最后关上灯,拉上看上去异常厚重,入手却轻巧的木质大门。
不出意外,走廊里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孛锒转过身体的时候,面前走廊的拐角处走出一个没有意外的人,穿透墙壁传进他耳朵里的声音早已经出卖了她的身份。是希米亚。
“每一次会议后等着我,换做是别人,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这个耐心与毅力。”孛锒朝前走去,对着一旁的美丽女子说,眼睛在她紫色的高跟鞋上瞟过一眼,随即正视前方,甚至连希米亚的脸也被他过滤掉了。“又换了一双鞋子,但上一次的颜色倒是不错。”
“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觉得不错的颜色!”作为孛锒的老朋友了,这么十几年来,希米亚还是第一次听到孛锒说这样的话,“认为事物本应是什么颜色,就该是什么颜色。一切多余的装饰都是恶趣味的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希米亚一面跟着孛锒宽大的步伐,一面说着这些话,“以简单作为自己的人生铭言,一直奉行了这么久,看来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你还是多少有了些改观。至少在以后的时间里,也不用太担心你的脾气与性格了。”
“不是简单,也不是改观。本来可以简简单单解决的事情,那就用不着复杂化。原本用于什么作用的东西,只要能正确且有效地发挥自己的效用就完全可行了。多加的东西都是虚妄,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没有任何作用。”孛锒语气依旧平缓,没有因为观点上的不同而使用辩论或者是稍许情绪化的语气。
他说:“比起你担心我来,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奇拉安第家族里缠绕在一起的权力纠纷,以及前几天不久才发生的关于梅瑞迪斯家族一名实权长老被杀的事件。若是放在和平时期,它们每一件都是可以搅动帝国里风雨的存在。虽然现在它们全部被战争到来的气氛通通笼罩住了,可是若是不小心掉进去了,粉身碎骨依旧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说着,孛锒转过头看着希米亚的纯金黄色眼睛,“特别是你们奇拉安第家族,现在的局势正逼迫着每一个人站位。我劝你最好不要掺杂进去。既然已经来到了军部学院,就老老实实做一个教官来得好。若是有人逼迫你,不要给我说你以前特意培养起来的那些学生们不会在这时拉你一把。军部学校的特殊身份,也造就了数量庞大的一批特殊身份的人。他们只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虽然是由帝国管理着,但是权力对他们的约束力并不强大。其中的强者,他们在帝国里还是具有一定的话语权。并且帮助你也只是让你独立于奇拉安第家族的权利纠纷外。只要你自己表明了态度,我相信没有人会特意过来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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