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郝摧哈哈大笑,“我们现在来的也不算晚,西域在我等手中收复,不枉此生!”
说罢,轻轻挥动缰绳,青海骢便极有灵性的迈开四蹄,冲到众人之前。
前方焉耆城已经历历在目。
这股骑兵来的如此突然,城门都没来得及关,郝摧一马当先,撞入城中,大吼一声:“大唐回来了!”
声如雷鸣,压抑了一百年后,这喊声已不仅仅是郝摧的呼声。
城内一阵慌乱,一队回鹘士卒提着弯刀过来,但在接触到郝摧的眼神之后,最前面的几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那是见证了无数惨烈杀戮磨砺出来的眼神。
回鹘士卒居然不敢攻击,一个都头模样的军官恼羞成怒,提着长矛冲了过来。
锋利的长槊瞬间贯穿他胸前的皮甲,并把他举到半空中。
一连串的惨嚎,从他嘴里发出。
郝摧单手持长槊,青海骢人立而起,发出一阵雄壮的嘶鸣,“奉大唐皇帝诏令,收复焉耆!”
周围的人眼神恐惧而迷茫,居然没人听懂。
好在此时姜怀山带着人马也进了城,有人以回鹘语翻译过来,周围回鹘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郝摧一把掼出手中长槊,连带尸体一起钉在地上,冲着回鹘人大吼一声:“不降者死!”
有些话不需要翻译,回鹘人在郝摧的目光中一一跪下。
长街之上,更多回鹘士卒在一员白马回鹘将领的带领下涌了过来。
“吁——”
青海骢躁动的嘶鸣起来,一人一马仿佛心意相通一般,郝摧一把抓出长槊,青海骢如箭一般射出。
可怜回鹘将领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就被长槊刺穿了面门。
周围士卒怒不可遏,围攻这个狂妄的杀神。
姜怀山催动战马,刚要过去帮忙,郝摧大声喝道:“乌合之众,无需援手!”
他是主将,姜怀山自然不敢违抗命令。
郝摧一人一马一长槊,在散乱的敌军中往来如飞,长槊挥舞之下,回鹘人纷纷退散,弓箭、长矛对冷锻甲效果微乎其微,众目睽睽之下,半炷香不到的功夫,前来援手的敌人溃不成军。
唐军中的回鹘将士喊道:“大唐收复西土,投降免死。”
回鹘人在焉耆城中还有不少兵力。
不过,这群铁甲猛兽冲入城中,焉耆的收复已成定局。
“唐”字大旗之下,回鹘人只能俯首。
唐军源源不断涌入城内,跟沿途小城一样,百姓见到“唐”旗便匍匐在地,虔诚无比。
但凡西域大城,都少不了唐人和吐蕃人踪影,只是一百年的间隔,这座城里的唐人已经退化为蕃人,披发左衽,望着旗帜泪流满面。
天山南道的区域,明显不受西州回鹘人的重视,城内诸军极少,被郝摧一槊刺死的,就是焉耆将军。
剩下的人群龙无首,只能选择投降。
“你领一千骁骑军坚守此城,本将立即先行一步。”郝摧一刻也不愿耽误。
姜怀山吃了一惊,“大军连日行军,疲惫不堪,将军何不休整一日?”
郝摧笑道:“焉耆既下,龟兹就在眼前,谁先夺下龟兹,谁就占了先机,这一路本将杀过吐蕃人、党项人、回鹘人,还没杀过萨曼人,他们来的正好,本将正想会一会他们!”
姜怀山还要再劝,但郝摧已经催马前行,丢下一句话:“焉耆交给你,龟兹交给本将!”
身后骑兵换了战马,补充了粮水,重新踏上征程。
一个个年轻的身体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激情和热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