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贴出去了,还无人认领。”
“阿夏,你可看出些什么?”赵捕头问婵夏。
婵夏左三圈右三圈的围着死者查看,转头对赵捕头说道:
“去赌场打听下,这人很可能是个牧猪奴。”
牧猪奴就是赌棍的意思。
距离这不远还真有家赌坊,赵捕头正待命手下过去查看,人群里有个人喊了声:
“这不是癞子周吗?他俩时辰前刚从我们那离开,没想到啊...”
说话的,正是赌坊的杂役,说是杂役,其实就是打手。
赵捕头让他进来,这打手看了又看,确认就是经常出入赌坊的癞子周。
这癞子周不务正业,嗜赌好博,也没个正当营生,平日偷鸡摸狗,手里有点闲钱便直奔赌坊,不输到最后一个子儿都没有,绝不出门,不是个好饼。
赵捕头对婵夏是彻底佩服了,周围百姓也发出阵阵呼声,这小仵作,神了!
“阿夏,你是怎么看出他是个牧猪奴的?”
“看鞋子。他穿了双泥基。”
这种泥基,鞋底以木头打造,非常高,是穷苦人家下雨时穿的雨鞋。
不仅可以过水路,走泥地也很稳。
“昨日青州是个大晴天,前日晚上下得雨,今日又是艳阳高照,他定是前日出的门,尸僵未扩散全身,说明死亡不超过俩时辰,什么人会在外混俩宿一天?除了商贩猎户,便只剩下赌徒了。”
死者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商贩猎人,那便是赌徒了。
“厉害了!”
“这姑娘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啊?这就是陈团头的独女,不愧是仵作世家出来的...”
赞美从四面八方传来。
赵捕头吃惊之余暗忖,阿夏这般实力,隐有超过其父的架势,其他仵作与她比,不值一提。
他跟陈四常有合作,对陈四的水平也算有了解,中规中矩,查验仔细。
但也没有做到阿夏这般观察细致,阿夏断定死者身份时,甚至没有半分犹豫。
假以时日,这绝对是把验尸好手,只可惜身为女子,怕是难以得到大人重用...
“这般喧闹做甚?”
斥责传来,人群被衙役分开,同知皱着眉,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眼带不善地扫过婵夏,不悦道:“为何有个女子?”
“回大人的话,陈团头病了过不来,这是他的独女阿夏。”
“见过大人。”
“放肆!这陈团头越发没规矩了,大案在前,竟让个女子过来,耽误正事他那三两重的骨头赔得起吗?”
婵夏听同知这过于刁钻的口吻,猜是百姓夸她的声音让这狗官听了去,这家伙心生不满,拿她泄火耍官威。
对于这种混账玩意,顺毛夸一通就完事了。
“大人教训极是,家父听闻是与同知大人查案,恨不得要爬着过来。”就怕不爬过来这老杀才胡乱断案,啧。
“为何要爬?”
“腹泻不止双腿无力,大人可派人去我家查看,绝无半点虚言,是我拦着家父,坚决不让他与大人见面。”
同知双目迸射寒光,她是活腻了吗?
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些,长得好看就能胡说八道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