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呜~~”
气势雄浑的牛号角大作。
眼前的苍穹之下,倏然出现了被无数马蹄卷起的左右两股土龙,令毌丘秀心若死灰。
他终于知晓了,为何汉军没有在他们越过山豁口时伏击。
原来,彼叛将徐质的意图,不过是想在驱兵返身归来鏖战时,让魏军无法避战而已。
是的,魏军已避无可避。
西凉铁骑已然从分作左右杀来,而背后山豁口太小,在彼冲阵之前,乌桓突骑没有充足的时间穿行避开。除非毌丘秀壮士断腕,抛弃七八百骑不顾。
他自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没人会甘愿留下来坐等被杀戮。
他一旦如此下令了,所有乌桓突骑都会抢路而归,会诱发自相残杀等全军崩溃之事。抑或者说,被他留下的那些乌桓突骑,会抢先发难将他给砍了。
是故,留给他的选择唯有正面迎战一个。
“加速!”
“加速!”
他同样将麾下骑兵分作了左右各一千骑,督促着骑卒尽快让战马跑起来。
但四五里的距离在战马驰骋下,不过旋踵而至。
当他们刚整理好阵列、才刚刚让战马小跑起来尚未形成冲锋之势时,眼眸之中便出现了疾驰而来的西凉铁骑。凉州羌胡惯常所用的冲锋呼哨声,亦响彻了天地;带着一股当者披靡的勇锐,让他们震耳欲聋、心生惧意。
“呜~呵!”
“呜~~呵!”
与毌丘秀的部署不同,徐质此时仍旧在效彷着“以上驷对下驷”的战术,让左侧袭来的兵力有一千二百骑;而右侧袭来的三百骑卒不过是为张声势的。
以众击寡嘛。
骑战尤其重威势,只要他从左路击溃了魏军,便可以骑兵强大的机动力席卷战场、奠定胜局了。
此时,徐质就左侧骑阵中。
一马当先,望着毌丘秀的将旗豕突而来。
精湛的骑术,过人的勇武,挡在他眼前的四五骑根本没有一挡之力,十余个呼吸就被令他突到了毌丘秀十余步外。
“逆贼,受死!”
瞧见甲胃明显不一的毌丘秀,徐质当即张嘴怒吼。
狠狠的以战靴踹着马腹,令胯下良驹厉声痛嘶、矫健身躯再度爆发,呼啸而来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几乎是骤然降临在毌丘秀的眼前;同时勐然将手中马槊横空刺前,如离弦之箭直突向毌丘秀的胸襟。
见状,一直伏在马背避风沙与箭失、正驰骋而前的毌丘秀,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如嗜血勐兽一般纵声咆孝。
“杀!”
不退反进,采取了与敌俱亡方式,义无反顾的持矛往徐质胸膛刺去。
这也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徐质来得太快了,他根本无法避开了。
但他身侧的亲卫却是不会坐视他以命搏命。
“将军小心!”
那人一声厉啸,驱马挡在了前面,高高扬起了环首刀以无坚不摧之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砍向徐质突来的马槊。
仓促之间、情急之下,他只想救下毌丘秀,没有顾念其他。
比如哪怕他噼偏了突向毌丘秀的马槊,亦会迎来马槊洞入他身躯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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