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丹冷冷的一笑,“那好啊。那你就去将明年的军粮,也给吾征上来。”
犍为郡大尹愕然的看向廉丹。
廉丹冷哼道:“怎么,办不到?”
犍为郡大尹像是死了爹一样,苦着一张脸,哀嚎道:“大将军,不是下官办不到,而是下官实在没办法办。冯茂率军征讨西南的时候,就驻扎在汉阳县,他将西顺郡的粮草征收一空。
此前为了给大将军筹措军粮,下官又将百姓们手里最后一点粮食也拿走了。
如今郡内的百姓实在是拿不出一粒粮食了。”
“嘭!”
廉丹一拍面前的案几,案几上的东西一阵,散落了一地。
犍为郡大尹吓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当吾是三岁稚子?!你说冯茂此前将西顺郡的粮食征收一空,又说为了给吾筹措军粮,拿走了百姓手里最后一点粮食?
冯茂既然将西顺郡的粮食征收一空,你又是从哪儿为吾筹措的军粮?”
廉丹怒声质问。
犍为郡大尹双股打着颤,磕磕巴巴的道:“下官……下官从百姓们手里筹措的军粮,是百姓们手里的粮种!”
如果说粮食是百姓们的命,那么粮种就是百姓们的命中命。
犍为郡的百姓连粮种都拿出来了,那就说明他们手里真的是没有一粒粮食了。
廉丹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盯着犍为郡大尹怒斥,“休得哄骗吾,冯茂到了西顺郡就有粮,吾到了西顺郡就没粮,难道吾在你心里还不如那个奸佞冯茂?!”
犍为郡大尹吓的跪倒在地上,口中一个劲的喊道:“不敢!不敢!”
廉丹瞪着眼道:“百姓们手里没粮,难道豪族手里也没粮?百姓们手里的粮食或许被冯茂征空了,但吾敢断定,豪族们手里一定有粮。
给你十日,你去西顺郡各豪族手里征粮。
他们若不肯拿出粮食,那就别怪吾派遣大军去抢。”
犍为郡大尹张着嘴,他很想告诉廉丹,犍为郡的豪族们手里也没粮了。
因为在廉丹抵达犍为郡之前,就有豪商出数倍的价钱,将犍为郡的粮食给收空了。
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将他平日里搜刮的那些粮食,高价卖给了那些豪商。
可廉丹分明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而是果断在给他下命令,他跟廉丹解释,也没多少用处。
犍为郡大尹不敢反抗廉丹,却又没办法去完成廉丹交代的任务,他迟疑再三,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问,“下官……下官若是征不到粮,征点钱行吗?”
大帐内人不多,又清净。
所以即便是犍为郡大尹用极低的声音说话,廉丹几个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廉丹听到犍为郡大尹的话,略微愣了一下,嘴角不着痕迹的翘起,冷淡的道:“西顺郡若是真的没有粮食了,拿一些钱财,请吾去其他郡帮忙买粮,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派人去买粮,路上的花费可不小。
所以西顺郡征钱的话,得上浮一成。”
犍为郡大尹闻言,如蒙大赦,“下官明白!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