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之下,和阳暖身。见着满院春色扶墙,东毅兴致欢喜的折了几枝回仙睨居。凤宁的病情反反复复,他希望这些充满生气的花,能换得凤宁一笑。
“瞧瞧,今儿春色极好,可想出去走走?”花枝送到凤宁眼前晃了晃。东毅随便拿了支瓶子,插入其中。
转身时,看到凤宁微微上扬的嘴角,东毅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从桌上取了发带和梳子,又把卧榻之上的凤宁扶起,东毅小心的理着那似绢如墨的青丝。
细心梳理的同时,他还说起了往事……
那还是从东家出逃时,路上挥霍无度,银钱尽数花光。几日的食不裹腹,露宿街头之后,十五岁的他硬生生将自己活成了乞丐。
一身脏乱不说,几日不曾打理的头发与那树枝上的鸟窝无异。ii
“那日,也是这般春光明媚吧!”他说。
饿及的他,挑来选去,冥冥中竟选了凤宁的马车扑了过去。原想着讹顿饭食,或许还能敲上几个银角头。
没想到那豪华马车之内,竟卧着一个与自己年岁相当的孩子!只一眼,他们相视笑了起来。
也是那日,吃饱喝足,凤宁还亲自为他束了发。那条发带,他自今还小心珍藏着。当时凤宁探听他的身世。
混账的他,为博取同情换上几日舒坦日子,不仅编了个爹死娘殉情的戏码,还把家族中的勾心斗角演变成了,亲情欺辱与豪夺。
反正,他几乎把所听过最可怜的身世,都编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过也是个孩子,还拿我当个孩子骗。”凤宁陷入沉思当中,时不时的,想到有趣的地方,会勾勾嘴角。ii
系着发带,东毅回想到,自己那时也是混账到没了过际,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花着人家的银子,最后还想将人家骗了去卖,想着换些银子,换个地方游历。
也是自己大意失荆州,结结实实的被凤宁收拾了一通。不仅没将凤宁卖掉,倒把自己卖给了他。那张卖身契,至今应该还在凤宁手中吧!
“今天你精神不错,咱们去走走。”蹲下身,伸手握着凤宁的脚,楞楞的有些失神。或许是因为走得少了,他的脚很软,好似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的。
脚被抓着的凤宁,只觉这样的动作很是尴尬,微微抽动,奈何身体力气太小,和不动没有什么区别。
只好略带尴尬的提高嗓音喊了声“青蓝!”ii
回过神来的东毅,掩去微红的面,昴头露出笑脸。“别喊了,我把他们打发了。反正也服侍不好你,不如我自己来。”
说完,拿了狐裘给凤宁穿上,忽然将他打横抱起,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凤宁不是没被人这么抱过,少时体弱不易出行,每每上撵下撵,都得下人们这般将他抱过去。
出神间,一阵风佛来,凤宁只觉脖子一冷,不自觉往那炽热的胸膛靠了过去。
“冷吗?”东毅问着,将头埋了下来,想为凤宁挡去更多的风。
就在这一瞬,两人目光相对,凤宁只觉心跳稍显异常,急忙叫东毅将他放下来。
若论不自在,此刻没人会比东毅更不自在。就在方才那一刻,他差点失神在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里。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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