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世子正想说和,檀悠悠已然云淡风轻地道:“一万两银子啊,我还想着送您三个伤患练练手呢。怪我考虑不周,您这么忙,这么累,哪有空管什么伤患呢?”
她是想着,抓到的那三个坏东西,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正好用来讨好钱兽医,同时疗一波伤,一举两得。
钱兽医眨眨眼,自吹自擂的同时情不自禁透出些谄媚:“三个伤患啊?都伤到哪里啦?不是我吹牛,这京中治外伤的大夫中,数我第一!”
檀悠悠稳重地道:“麻烦钱大夫先给拙夫配药呢。”
钱兽医二话不说,埋头配药,配好之后还额外赠送一盒安神丸:“这是我秘制的安神丸,疼得受不了就服一丸,一觉到天亮。别看它小,威力无比!不要多吃,不要多吃!切记!”
“多谢大夫,劳您费心!”檀悠悠笑容可掬地接过药,命人领钱兽医去看伤患,再对着他的背影送上一记白眼。有安神药不早拿出来,医者仁心在哪里?
不想钱兽医也刚好回过头来对着她翻白眼,两对白眼一碰上,彼此都呆了,随即神色自若地互相行个礼,假装没有这回事,再各自回头,各干各的。
寿王世子哭笑不得,突然有些担忧自家女儿的未来,要不,回家就和父母商量商量,另外给姣姣请个先生吧?
檀悠悠把药交给柳枝去弄,郑重其事地给寿王世子行礼:“多谢世子救助拙夫,大恩大德,我们阖家铭记心上。”
寿王世子有些尴尬:“其实……向光救了我的命,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对不起你们。”
檀悠悠静默地注视着寿王世子,神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声音干瘪却不失真诚:“夫君既然愿意以命相护,必然有他的理由,世子无需自责。”
自责有个屁用啊,必须真金白银、真材实料地补偿才算有诚心。
寿王世子突然很羞愧,这么深明大义的女人,就是姣姣先生的不二人选啊!自己刚才是在想什么!
“你放心,家父已经入宫向陛下禀明此次事件经过,很快就会领着御医过来。有钱兽医,啊不是,钱大夫和御医联手,向光很快就会好起来。”
檀悠悠伸手拭泪:“按理说,我们内宅妇人不该多问男人在外的事,可这人伤得不明不白的,家里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怕的。就怕他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对不起陛下,辜负叔祖和您的期望。”
寿王世子这才透了一点点:“你放心,向光做的都是正事大事,陛下也知道的。只会重赏你们,不会怪罪。”
他压低声音:“向光立了大功,我现在不能说,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且等着吧!”
檀悠悠继续拭泪:“可我还是怕呀!或是我头发长见识短,日常看戏看得太多,总想着卸磨杀驴啥的,啊,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这样想呢?夫君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
寿王世子赶紧打包票:“不会不会,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