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出一个意思,裴扬啥都不如裴融,所以不配做裴融的朋友。
裴扬所有的行为,都是因为嫉妒、小气,而且还黑白颠倒、仗势欺人,暗里使坏。
宗室因为有了这样的人,导致声誉下降,所谓一只老鼠弄脏一锅汤的意思。
至于最后那个拖长声音的“呢~”,大家都觉着有些别扭,但更觉得气人。
众人正各自肚里做文章之时,裴融抬眼看向围在裴扬身边那些宗室子弟,温文尔雅、大气超然地微微一笑:“诸位跟随福王世子呼啸而来,是因为对本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敬请说来,本侯一一作答。谁先来?”
裴融目光所及之处,近支宗室子弟皆都后退三尺,就怕被他点到自己的名,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文不及人尚且可以说得过去,毕竟宗室子弟都不能参加科举。
但这武也不及人,就有些丢丑了。太祖以武立国,宗室子弟是不能丢掉武功的,个个都是打小儿就骑马射箭,裴扬号称是其中佼佼者,尚且未能在裴融手里占到便宜,更何论他们这些酒囊饭袋。
打不过,就不能以力服人。
说不过,就会把脸丢个干干净净,连带着家里长辈也会抬不起头来。
裴向光嘴毒,谁不知道呢?吃多了撑的才和他打口水仗吧?
众近支宗室子弟们越退越往后,等到裴扬发现,他已经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显得格外突出和孤独。
裴扬正想发飙,就见裴融举止风流(懒洋洋)地指向一人:“忠郡王世子,所来是为何事呀?”
忠郡王世子立刻再退三尺远,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刚好从此经过,打扰了!诸位兄弟,各自保重!”
一骑红尘,再不见踪影。
裴融再看向另一人,还没开口,那位已经高声笑道:“啊哈哈哈……这天气怎么突然这么冷呢?穿少了,得赶紧回家喝个姜汤,诸位慢来,告辞!”
“啊,我突然肚子疼,走了,走了……”
“哎呀,你说什么?什么?”平王第三子歪着头、咧着嘴,装模作样地拉着长随问个不停,然后严肃地道:“不好意思,家中老母寻我有急事,不敢耽误,再会!”
长随走得慢了点儿,就挨了他一鞭子:“你傻了啊?快走啊!”
一会儿工夫,只剩下裴融、裴扬二人互相对峙,其余人等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好啊,咱们安乐侯真有本事。”裴扬气极反笑,“我平时只当你是个古板迂腐之人,没想到……”
“毕竟咱们全都年轻过。谁没遇到过表里不一的渣滓呢。”裴融打断他的话,松开鞭子,转身扬长而去。
“我还没……”裴扬气急败坏,然而裴融等人已经走远了,便是他再怎么大声,对方也听不见看不见。
被羞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无视。
裴扬气得揪心揪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