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又不明白了:“我爹是文官啊,怎会和武将扯上关系?”
“他刚做官那会儿只是个小县令,这马将军带兵驻扎在当地,官职比他高,权力比他大,他要是不收钱姨娘,就站不稳脚跟,会被赶走,明白了吧!”梅姨娘强行吹灭灯,背对着檀悠悠,坚决不说话了。
檀悠悠小声叨叨:“我知道的,您不愿跟我说我爹的坏话,怕我和他对着干,失了他的喜爱吃亏嘛……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就是觉得我爹这个人吧……虽然官迷挺可恶的,但也不是特别坏。”
一分为二的说,虽然渣爹渣了一群女人,但没饿着苦着亏待她们任何一个,对子女也还好,不平白给谁委屈受,也挺精打细算的,不会只管伸手问家里拿钱。
梅姨娘“呵”了一声,说道:“是呀,只要别影响他的前途,一切都好说。”
如此醉心于权力……怕是心理有问题,檀悠悠突发奇想:“我爹年少时是不是受过什么挫折啊?比如说胯下之辱那样的?他上次和我说起幼时家境贫寒啥的,但是说到一半又不肯说了。”
梅姨娘不理她了。
檀悠悠翻来覆去睡不着,又问:“今天中秋,安乐侯府送了什么节礼过来?之前忙着做吃的,也没来得及问太太。也不知道有没有单独送给我的。”
什么金子银子珠玉的,来得更猛烈些吧!
“再说话我就把你赶出去。”梅姨娘忍无可忍:“你个财迷,尽做些人家给你送钱的美梦呢!”
檀悠悠小猪仔似地使劲往梅姨娘怀里拱,紧紧抱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胸前,小声偷笑:“最知我者,姨娘也!”
梅姨娘爱怜地抱紧女儿,哄道:“睡吧,睡吧。”
第二天檀悠悠起了个大早,竟然赶在男孩子们给檀同知和周氏请安的时候到了。
大家都很惊奇,檀至锦轻弹她的额头,戏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吗?这是谁啊?竟然是咱们五小姐,昨天吃撑了不好睡,要找太太请大夫?”
“我有消食丸!不用请大夫!”檀悠悠躲开檀至锦的手指头,冲他做个鬼脸,跑到周氏面前撒娇卖乖:“太太,您今天想吃什么,我做给您吃。”
檀同知酸溜溜:“太太,太太,心里眼里只有太太,没爹!”
若是以往,檀悠悠早就狗腿地抱上去说“一起做,都有”,今天她却只是冲着檀同知讨好一笑,转过头继续抱周氏的大腿:“太太,上次您说那个蒸肠粉好吃,我们做那个呗!”
周氏笑着摸摸她的脸,说道:“怪孝顺的,一大早就起来给我做吃的,说吧,想要什么?”
檀悠悠害羞地扭着手指头,小声道:“太太,人家是真心想要孝顺你嘛,才不是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