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再次扑过去,将她紧紧搂住,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檀悠悠使劲挣扎,他却拼了命死死抱住她,以至于全身颤抖。
“所以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檀悠悠冷静下来,声音听起来冷冰冰,毫无感情。
“父亲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被贬回家,他心里充满怨气忿恨,没忍住,和知业说了大不敬的话。”
裴融低声道:“你刚好遇到,知业问你听到了什么,你说听到他们在骂皇帝。”
檀悠悠沉默了,原身这么蠢吗?不过也不能怪人家,毕竟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得。
难怪刚进安乐侯府时,裴融父子之间的表现那么奇怪了。
安乐侯严重看不上她,裴融非得娶她,而且还在安乐侯面前一直护她。
这可真是一句怨言引发的血案。
裴融抓住她的肩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我当时去给他拿吃的,如果我在,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就连抱怨的话,我也不会允许他说出来。你信我吗?”
檀悠悠没办法立刻作出决定,便如实道:“我得仔细想想。”
裴融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是大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去,就又小心翼翼地道:“以上种种,我没撒谎。”
檀悠悠没再问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放过知业。
她和他也就是现在才算真正的夫妻,从前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的人罢了。
那个时候,从他的角度出发,知业是站在他一边的,是可信之人。
而她和他,还没到那个情分,且是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炸了。
算起来,她和裴融真正确定彼此之间的感情,还是在裴融入狱之后,她去看望他。
而如今,她之所以开始在乎,开始难过,也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他,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檀悠悠想得入神,裴融却自动说起了知业的事。
“知业从前真的救过我好几次,我念这份情。后来把他送回王家,不是我不想他付出代价,而是因为盯我们的人太多,无时无刻不在如履薄冰……”
“旧事已了,情分已断,这一次,此事全由我谋算,具体经过我不想和你细说,不想要你害怕我嫌弃我。你现在身体虚弱,听多这些事不好。等到你出了月子,什么时候想听了,你再来问,我告诉你。”
裴融替檀悠悠捋顺碎发,低声道:“现在我对你已毫无隐瞒,若你还是不能释怀……那我……”
“你怎样?”檀悠悠道:“愿意与我和离吗?”
“我不!”裴融猛地站起身来,语气激烈:“我不答应!我死也要死在你们母女面前。”
檀悠悠被他逗乐了:“啧,好好儿的说什么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大男人寻死觅活的做什么?”
“悠悠,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裴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豁出去地道:“悠悠,我以后愿意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