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苏邀给的,那镯子是怎么到的桑嬷嬷手里,这简直不言而喻。
贺太太的眼眸简直要喷出火来,好半响才冷冷的笑了一声。
桑嬷嬷被她笑的肝胆欲裂,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对,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那一点酒意也早就消失无踪。
她顾不得去细想心里的疑惑,只是急忙朝着贺太太和贺姨母磕头:“太太,姨太太,这镯子是姑娘给的,我本不敢要,可姑娘非要给......”
她说不下去了,贺太太眼里的冷光几乎凝成了实质。
然后贺太太轻轻拍了拍手,早有准备的黄嬷嬷便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几个粗壮的婆子涌进来,一拥而上将桑嬷嬷压在了地上,顺手连嘴都堵得严严实实。
“押下去。”贺太太眉目动也没有动一下,又说:“让老大媳妇过来。”
桑嬷嬷睁大了眼睛,直到此刻才觉得不对。
是这个镯子!
这个镯子苏邀向来看的比命还重,平常连睡觉都不会脱下来,当时她只觉得苏邀病的糊涂了,又被这镯子的价值所吸引,以至于她竟然忘了,苏邀是怎么一个人。
是啊,这么懦弱这么无能的苏邀,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提起要见沈家夫妻?
桑嬷嬷心中灵光一闪,浑身上下的血液霎那间都僵住了。
她上了苏邀的当!
这么几年顺风顺水,她竟然在这个时候上了苏邀的当!
可是已经不容她辩解了,粗使婆子们恶狠狠的把她拖了出去,她连挣扎都没有机会,只来得及看见贺太太脸上的冷光。
贺大奶奶到的时候,贺太太已经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慈和的模样,见了她来,淡淡的让她坐,又问她:“沈家夫妻那边,老二问清楚了吗?怎么说的?”
贺大奶奶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贺太太还会亲自过问此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斟酌着告诉贺太太:“二叔已经打听过了,沈家夫妻遇见了些麻烦,他们是做生意的,但是自从幺幺走了之后,他们的生意就接连被打压,以至于连在当地立足都难,他们去过京城,但是却并没什么用处,因此.....听说了幺幺的事,就找上门来了。”
贺太太挑了挑眉,抬眼看了贺大奶奶一眼:“打压?”
贺大奶奶的话说的委婉,但是贺太太不难猜出她话里蕴含的深意,否则沈家夫妻为什么不远千里要去京城。
打压沈家的人,是苏家?
苏家倒也真是出息了,找回了自家亲生的姑娘,又舍不得沈家亲生的女儿,干脆就闭着眼睛一路把沈家打压到底.....
她嗤笑了一声。
贺大奶奶不想得罪小姑子,笑了笑就又道:“伯府根深叶茂,想是下头的人胡乱揣摩上头的心意,做错了事,也是有的。沈家夫妻找到这里来,是走投无路了,我听二叔说,他们连住店的银子都是借的,怕是破釜沉舟,下定了决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