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生物,第二节地理,老师都比较年轻,生物老师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照本宣科地念课文,地理老师二十多,梳着油光的头发,看起来颇为新潮,也是照着课本教。
“还不如我自己看呢。”
房长安懒得听,自己看书默记,效率更高。
“房长安。”
房长安对照课本加深对巴拿马运河、苏伊士运河的印象,冷不丁听到老师喊自己名字,抬起头看一眼,迅速反应过来,站起身来。
本以为老师会重复一遍问题,结果那货就顶着油光光的头发看着自己,压根不重复问题。
“你特不说问什么,我怎么知道答案啊?”
房长安暗暗腹诽,他可不像这年纪的学生被提问连个“我不会”都不敢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沈墨小声咕哝了一句:“经线!”
房长安瞬间明白,抬头瞅瞅黑板上画的地球图,露出一个略微思索的表情,答道:“经线。”
“不错!”
小年青的地理老师点点头,“是经线,你坐下吧,不要总低着头。”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房长安重新坐下,端正地坐好,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又画东西,拿作业本刷刷画了几笔,推给沈墨看。
沈墨也端正地坐着,眼睛往作业本上一瞄,见是一个古怪的简笔小人在朝着自己九十度弯腰,旁边竖写一行字:“鞠躬感谢沈墨同学救命之恩!”
这是后世很常见的表情图,不过那时候配的文字多是“给大佬低头”之类,沈墨哪里见过,十分稀奇,觉得有趣,忍不住抿嘴一笑,又板起脸,拿笔给他写:“好好听课!”
房长安又画了个敬礼的小人,小姑娘露齿一笑,没有再回,认证听课。
“叮铃铃”
下课铃声打响,老师在上面说了声“下课”,房长安便带头站了起来,一起喊:“老!师!再!见!”
然后顺便伸个懒腰,再坐下,沈墨已经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你会画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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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
“那你怎么画的?”
她指了指房长安刚刚画的俩表情图,房长安道:“这是乱画,不算是会画。”
沈墨道:“这也很厉害啊,我就不会画这样的。”
“那你会画什么?”
沈墨想了想,拿了支铅笔很认真地在本子上画起来,房长安就在她旁边看,嗅到她身上淡淡奶香。
她画的很慢,不过轮廓很快显现出来,是一支玫瑰花,线条勾勒流畅细腻,房长安也不知道属于什么,赞道:“你这画的比我好多了!”
沈墨指着花朵上边沿的线条,不大好意思地道:“这里画的不大好,有点歪了。”
房长安认真地瞅了瞅,“没歪啊,你不能要求每朵玫瑰对不对?这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花也一样。”
沈墨抬头瞅瞅他,不说话。
房长安奇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有道理。”
小姑娘扁扁嘴,“不过我画的是月季。”
“呃……”
房长安怔了怔,然后低头认真看画,“原来月季长这样啊?我都没见过,还以为只要是花就是玫瑰呢,你别笑话我啊。”
小姑娘眨眨眼,“你们学校里面没有月季花吗?”
“没有,我们小学压根就没花,只有杂草。”
房长安自然纯属胡扯,村里小学有不少花,一盆盆的放在学校唯一一间办公室里,他还被安排着帮忙搬过,每次有领导来检查都会发到各个班级摆上,检查完了再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