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江边停放渔船的地方,渔夫王大哥摆好渔船位置,阿强、范大勇、姜玉凡三人都上了船,茹珍、茹凤跟天柱嫂子还在紧紧拥抱。
这个时候说啥告别的话,安慰什么临别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似乎是仅仅只有拥抱,感知到对方滚滚的热泪才是最实在、最原始的真情!
此时的东方天空已经泛白,凤茹她们是在黎明前最阴冷的时候离开哈尔滨的,江面上的风比陆地上的风大了很多,小船在风浪的颠簸中划向了北岸。
渔夫王大哥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话,熟练的摆渡着小船在江面上穿行,他告诉大家说,只要不碰上小鬼子的巡逻艇,这渡江就一定会很安全。
跟预定的江北岸地点一点不差,王大哥便把大家送到了北岸。他还是首先下船,把船拉到岸边稳住,当大家都下了船,他便复又登船离去。
看着这位老实沉稳,而又心中有数的渔夫又重新行船到江中,凤茹她们也就登上了江岸,在阿强的带领下,去寻找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旬叶。
“一宿都没敢睡呀,光放马吃草了。这天也亮了,你们也到了,我可得躺到车上去歇着了,你们就快点赶车走吧。”
旬叶从隐蔽处迎上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说话却带着玩笑的口气,其目的也是让大家放松心情,他知道这些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来到这里的。
“还藏呢,其实那马车我们早就看到了。好,你的功劳很大,让你在车上睡个够。一会儿马车走你就睡,把被子也给你铺上,看你能睡啥时候。”
凤茹让旬叶打开马车暗箱,把重要的东西都放了进去,车上面只留下些衣服和带的食品,但短枪还是各自藏在了自己的腰间。
不停歇的跑了一上午,马车已经离开哈尔滨很远了。一路上碰到了很多收割庄稼的农民,他们或一家人,或成群的在丰收的庄稼地里辛苦劳作着。
秋天的收获随处可见,今年的年景不错,满眼籽粒饱满的丰收庄稼显示出了这大满洲的富饶,但这又有多少是属于那些个辛苦劳作的庄稼人呢?
与丰收的喜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满目枯黄、逐渐凋零的败叶,给人以惆怅、压抑、悲秋之感,不知道此时的文人面对此景有何感触?
“咱们找个背人的地方歇歇脚,这马也饿了,旬叶把马牵到前面的地边上去找点青草,总让牠嚼这干草也不行。
咱们去划拉点干柴点一堆火,把干粮热热再吃。把车上的水桶拿下来,烧点开水。大家喝点热乎水,剩下的倒在水壶里,好路上喝。
咱们带的东西挺齐全的,足够这一路上用的。下午路过屯子的时候再去打一些水带着,咱们这一路上就不能住店了。可能老范、老姜、阿强还不太习惯,但我们这些个在山里的兄弟们都是这样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