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伸手拉过团椅坐下,指着吕子然边上对吕定宁说道:“你也跟老子跪下。”
杜斌怕英国公气坏身子,轻声提醒道:“国公爷,息怒!身子要紧。”
吕定宁垂头走过去跪下。
英国公看着眼前的儿子与孙子,手指着二人,重重的叹口气:“不争气的东西!”
吕定宁与吕子然低着头,等着英国公暴风骤雨的打骂。
杜斌见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忙走向门口,听了来人的禀报,随即回到屋里,“国公爷,有消息递回来,就昨日的事,今日早朝有许多人弹劾二老爷,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当堂革了二老爷的职,还有大爷,还有大爷的差事,永不录用。圣旨一会就到。”
英国公坐在团椅里,抬脚踢向吕定宁,骂道:“听见了吗?你干的好事,好好的差事就这般没了,永不录用,永不录用!不争的东西。”
吕定宁震惊的看着杜斌,被英国公踢得往边上倒。
英国公手指着吕定宁骂道:“不长进的东西,这下你满意了……”
“国公爷,圣旨到。”门房的人急急忙忙冲进来禀道。
英国公抬脚给吕子然一脚,“你也是,枉自老夫疼你许多年。”
英国公负气地摔手离开。
杜斌看着地上的父子二人,说道:“圣旨到了,二老爷,大爷赶紧去更衣接旨。”
说完,杜斌快步去追英国公,安排接圣旨的事宜。
英国公更衣后,带着府里上下到英国公府门口接旨。
宣旨的方公公见大门打开,英国公带着众人出来,扬声宣道:“英国公吕超,兵部侍郎吕定宁,兵马司军使吕子然接旨。”
英国公带头跪地接旨。
方公公打开圣旨,扬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侍郎吕定宁,兵马司军使吕子然身为朝廷命官,不顾朝廷律法,目无纲常,作风不检点,兹事影响极坏,革去吕定宁,吕子然的职务,永不录用。
英国公吕超身为一家之主,治家不严,罚俸禄三年,去除英国公府世袭罔替的封号,即日起,英国公府的爵位传公、候、伯三代。钦此。”
现场一片死寂,府里的下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吕子然脸上一片死灰,身子微颤的缩在杨老夫人身后,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撞了大祸。
不但自己丢了差使,还让英国公府丢了世袭罔替的爵位。
等会儿,祖父会不会打死自己?
心沉到谷底的,还有跪在英国公身后的吕定宁,他深知,兵部侍郎这个位置对王爷来说有多重要。
当初,父亲费了不少心机才为他谋得这个位置。
父亲当初给他说过,只要他坐稳这个位置,对王爷来说,就是立功了。
如今,他将这个位置弄丢了,对王爷来说,是不是犯大过了?
方公公看着愣怔的英国公,吭吭的清咳两声,提醒道:“国公爷,接旨呀!”
英国公回过神来,“谢主隆恩。”英国公起身从方公公手里接过圣旨。
杜斌见机往方公公手里塞入一个钱袋,“辛苦公公了,请公公喝杯茶。”
方公公掂了掂钱袋,随手将钱袋收入袖袋。
杜斌趁机问道:“请问公公,娘娘和王爷还好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方公公懂事的往杜斌跟前凑凑,低声道:“娘娘那里还好,王爷遭了皇上训斥。”
杜斌朝方公公欠身道谢,“谢谢公公,公公慢走。”
英国公拿着圣旨回到府里,径直去到文渊阁,将自己关进书房,连杜斌都不让进。
吕定宁与吕子然提心吊胆的跟到书房门口,见英国公将书房的门关上,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往下收了收。
英国公没有当场罚他俩,接下来受罚的机会就小了许多。
吕定宁重重的会舒了口气,准备回去睡一觉,扭头看到吕子然,黑着脸瞪了他一眼,越过吕子然往外走。
吕定宁在文渊阁门口遇上母亲与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