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本民一点头,表现出很当回事的样子,“俺好好准备着!”
事实上不管是真准备还是假准备,都无所谓,因为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贾严肃没再对张本民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
在对认识两性之间的关系上,贾严肃顿悟了,他觉得与其死皮赖脸地跟着女人屁股后头闻闻味干过瘾,还不如好好把自己包装一下,吸引女人主动靠过来。
贾严肃开始赶时髦了。
春意最浓时节,已年满十八的贾严肃就换上一副强劲的行头:爆炸式烫花头、深色蛤蟆镜、半截袖花格子衬衫、夸张的喇叭裤,还有一双半新的三节头皮鞋。
就这模样,往街上一站,顿时惊倒一片。
“哟,贾严肃,是要上电视还是要拍电影?要不咋穿得恁么怪里怪气的,瞧着都不得劲呐。”有人打起了趣。
搁平时贾严肃肯定张口就骂,但现在他觉得已经是高高在上,犯不着再用骂人来吸引注意力了,“俺这风情,你们咋能懂嗫,潮流,潮流懂么!”说完,扶了扶眼镜,抬手指了指大家伙,“你们,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土鳖包子!”
这还不算。
过了没几天,贾严肃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台单卡收录机,更是风骚得不行。只要一下班,就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地转悠,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提着收录机,里面放着邓丽君的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代,
虽然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每每到这一句的时候,贾严肃立马张开大嘴、猛点着头,接唱起来,“嗳嗳,俺采俺采俺就采,那个不采白不采啊不采白不采!”
这句唱完后,贾严肃总是乐得哈哈大笑,“娘了个比的,不采不就是傻吊了嘛!”说完,提起收录机,看看上面贴的邓丽君的小画自语道,“长得真她娘的俊,声音还恁么好听,到时俺娶媳妇得参照参照,要么跟你长得一样,要么声音跟你一样好听,要么,既跟你长得一样,声音也跟你一样好听!”
旁边的人听了笑得直翻白眼,但又不敢说什么,怕贾严肃一个不高兴不要命地打骂起来,那是自找麻烦。
贾严肃是得意的,他认为这就叫做征服。
不过,在收录机里电池突然没电的时候,贾严肃会觉得自己并不是不可一世。当然,风头还是要继续的,他便会扯着嗓子干嚎,“阿巴拉古,阿巴拉古,哦哦哦哦……”他总是边唱边凶猛地点着头配合节奏,直点得脑袋发懵差点摔下洋车子时,才不得不停下来稳一会。
然而一段时间后,贾严肃很失望,因为卖力的展示不但没收到一点效果,而且他还发现大家伙看他的眼神似乎就是在看耍猴。
这让贾严肃的精神受到了沉重打击,他不得不开始转移阵地,把表演场地放到了小学门口。
有一个人引起了高度关注,李晓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