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如……他的手前,那盒子之内还有一颗“断灵丹”……就不如求个解脱!
这九个月来,秦随诂很少出门,一直窝在自己的这个小院之中,尽管如此,少数的几次出去他还是听到了些事情,当然能让他在意的都是与钱潮等人有关的,每听到一次,他的心里就灰暗几分,而最近几日就算他没有外出,从路过门外的人们谈论之中也听说了,栖霞山一位钟前辈要收徒了,她要收的那位弟子名为彦煊。
彦煊的名字他自然熟悉,说实话,在汤萍身边的那几人中,他最不看在眼里的就是彦煊,早在幼鸣谷时都没想着要对付她,可如今,就是那个令他丝毫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女子,竟然也要拜师了!
有了师承,那下一步便是筑基,而且根本就不难!
彦煊都如此,那钱潮现在又会如何呢?
还有汤萍!
正因为这些想法让他只觉前途一片渺茫,没有丝毫的希望,因此怔怔的盯着盒中的“断灵丹”出神,犹豫着要不要走这一步……
……
“你……是秦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迟疑犹豫的声音。
此时的秦随诂绝对算得上是处变不惊,再糟糕又能到哪一步呢,他自己都想吞“断灵丹”了,于是慢慢的转过头来。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五灵弟子打扮,年岁不大,相貌也算得上有几分英俊,整个人笔直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三分的英气又有七分的贵气,一看便知是那个大世家里有身份的公子,毕竟五灵宗里的那些大小纨绔可没有这种气质。
“不错,在下秦随诂,”秦随诂竭力的控制着自己说话不要跑了调门“这位……如何称呼,找在下又……有何事?”
那人目光闪闪的上下打量着秦随诂,双目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还特意的看了看石桌上的丹药,自然看不明白,过了一阵才说道:
“果然是秦公子,在下齐州田家之子田度,早年曾经随家父拜访过秦家,还与秦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秦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齐州,田家,田度,还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秦随诂盯着面前的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呵呵,秦公子怕是忘记了,在下见秦公子时,你刚刚五六岁的样子,不记得我也是正常。”
身上的痛苦如同潮水一样的来去,当痛苦退去时,亲碎骨的头脑渐趋清醒,似乎是真有这样的一个印象,曾经有一位来自田家的重要人物到访秦家,秦家举家相迎,十分的隆重,然后一张满是傲气的少年面庞便与眼前这人的脸互相重叠起来,倒的确是眼前这人的模样。
“的确是有这么一次,不过在下当时年幼,记得的不多,田公子,你找在下……有何事?”
田度看着秦随诂的样子失望不已,秦家那也是大世家呀,怎么秦家家主之子到了五灵宗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呢?他打听过秦随诂的事情,据说是被逼着吞了自家的“壮令丹”,不过田度听说时只以为那是讹传,谁会失心疯的吞这种丹药呢?但眼前秦随诂的样子形同废人……就算不是吞服过“壮令丹”,只怕对田度也没有半点用了。
“唉,本来找秦公子的确是有事的,但秦公子现在的情形……恐怕难以给在下帮上任何的忙了。”
说完田度还摇了摇头,便欲离开。
“田公子可是为了钱潮而来的?”秦随诂说了一句。
上一次有人突然在秦随诂身后说话,还要帮他解了身上“壮令丹”的药力,那个人最后走的时候就说过要杀死钱潮然后再来找他。虽然那人再未出现过,但这一次又是有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言语交谈之后秦随诂便觉得此人的来意必然不会是自己,那会不会是钱潮呢?
田度马上就停了下来,转身又看了看秦随诂,说道:
“秦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幼鸣谷的事情,细细打听便能知道,真正害我的就是钱潮,呵呵,田公子,在下现在这幅样子,不可能……”说到这里秦随诂再也忍不住,双手抱头弯腰的呻吟了一阵,然后才面色赤红的坐直身子继续说道“呵呵,见笑了,在下现在的情形你也见到了,都是拜钱潮所赐,但凡有人找我,大抵就该是为了钱潮,毕竟我恨他入骨,没错吧?”
田度深深的看了看秦随诂,对此人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他说道: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来五灵宗也算是因为钱潮,而且我也在谋划着杀死他,本来听说了秦公子的事情后我还不信,如今见了才知道都是真的,不过……可惜呀,就算秦公子对钱潮的恨意再深,只有恨意的话,咱们还是无法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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