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端和曹寄蕊李芙菱家住的都不是同一个方向,所以仨人就在文工团附近的公交站分手了,各自搭车回家。
二端还是以一种很新奇的心情坐着老式电车,这个车很快就要淘汰了。坐一次少一次呢。
摇摇晃晃的感觉真的挺好的,九月的风温暖和煦,二端迎着夕阳穿梭在回家的路。
回到家,一进院二端就闻到了香味,不用说,指定是姥姥做好吃的了。妈妈的手艺都是由姥姥一手传授,所以姥姥整的饭菜是最最香甜可口的。
“姥!我回来啦!”先没进屋,二端把包搁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从洋井里面压水洗手。其实这种洋井真的挺好用的,水质也清甜,打的深一点,加之现在没什么污染。可比后来加了各种试剂的自来水好喝多了。
井水煮的饭都比较好吃,自来水煮饭那个味就别提了。亏得老百姓能受得了。到后来,二端都开始用买的矿泉水来煮饭了。
姥姥从屋里探出个头来,看二端在洗手,就转身回了厨房。
不一会儿老太太又颠颠出来了,手里端了个碗,另一手拿着筷子。
“新出锅的包子,韭菜粉条鸡蛋馅儿的。”姥姥都不用说别的,一介绍内容,二端就跟小哈巴狗似得蹿到姥姥跟前。
“哎妈呀,姥,您这简直太带劲了!”二端一点没客气啊,接过碗和筷子,就夹起白胖胖的包子吹了吹咬了一小口,不敢咬太狠啊,刚出锅的,贼热乎!
一边吸溜,一边咬第二口,还忙着跟姥姥套磁。“只有我姥能整出这个味儿,韭菜馅的包子最不好蒸,时间少一点不熟,多一点韭菜就黄了。这包子皮的薄厚都有讲究的。”
姥姥袖着手,笑眯眯地看她外孙女儿吃的那个香,心里别提多美了。
“我在屋就听见你一顿白话,你说你又不会做,咋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呢?”姥爷背着手也出来了,敢情姥爷也在家啊。
二端冲姥爷一乐,特赖皮地说:“我这是跟您学的呀,会吃就会说。”
得,反将姥爷一军呐。
姥爷倒是哈哈一乐,冲自己的夫人拱了拱手。“我这是都托了夫人的福了。”
姥姥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还掖了掖耳边掉落的一丝鬓发。
看着这一幕二端感叹啊,这老夫老妻就是妙。别说姥爷一辈子起起伏伏,见过多少花花世界,但始终都没有抛弃家乡的糟糠之妻。
而姥姥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妇女,相夫教子四个字是铭刻在她生命中的。
姥爷常常自豪地说,他读书一辈子,没做过饭,没洗过衣,仰赖的就是家中的贤妻。
可能以后来的女权主义者的想法来看,姥姥这样家务活全包是全无家庭地位的表现,但是如果两个人都甘之如饴,相得益彰呢?
又有谁能说,这样的一种平衡,不是幸福?
所以二端更多时候真心是羡慕姥爷他们这个年岁的人,没有太多的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相濡以沫的日子,就是两个人相守一生的承诺。用一辈子的相守来实践对彼此的忠贞与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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