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活的时候,就见远处驶来了船只。中年渔夫瞥了一眼,便皱起眉头。那艘船一看就是跑远路的海船,海船不会跑到近海打鱼。所以他们也从来不乐意闯进近海的渔场。两艘船碰撞在一起,哪怕是大船撞小船,也会给大船造成损伤。
没多久,中年与渔夫就不再瞥乘风而来的几艘海船,他直起身,紧盯着那些大船。从航线来看,这些海船就是直冲渔场。小船还能躲避,可撒下去的网躲避不了。那些大船吃水很深,从下网的地方过去,整张渔网差不多就废了。
老渔夫也看到问题,他不解的问儿子,“那些船是怎么回事?”
见儿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老渔夫干脆站直身体,挥动双臂,并且奋力喊道:“喂!这里有人打鱼,已经下了网。你们别过来!”
大船终于靠近了,堪堪从渔网旁边经过。老渔夫停下警告的呼和,气的大骂。渔网虽然没事,可鱼群肯定被吓跑了。突然,他高举的手臂僵在半空,仿佛雕像般立在船上。中年渔夫愣住了,然后他愕然发现自己老爹的背后冒出一截染血的标枪。不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好几支标枪再次向着渔船射过来。这次倒是没射中船只,而是射到了船只旁边的水里,溅起雪白的浪花。老渔夫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落入海中。
惊愕的中年渔夫抬头一看,大船高高的船舷边站了许多占城水手,他们绑着头巾,手里拿着弓箭或者弩箭,还有人把奇怪的笼子架在船楼上,正在向中年渔夫射击。在恐惧的驱使下,中年渔夫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猛子就扎紧水里。在水下憋着气勉强睁开眼,中年渔夫就见到他父亲正在缓缓向水下沉去。老爷子双眼无神的张开,再没有一丝生气。
景定元年四月十二日,泉州港期盼的北归船队没有出现,占城海盗们袭击了泉州。沿海捕鱼的渔民死伤众多。
四月十五日,福州附近海域,四艘不算太小的船被八艘中型船只围观。一艘中型船只的船舷上,佐助用日本话对倭寇们喊道:“你们这帮倭寇,赶紧投降吧。投降的话还能饶你们一条性命。”
月莲也站在船舷边,此时飞爪已经紧紧勾住对面倭寇的船,就等着劝降结果。如果船上的倭寇们顽抗到底,那就只有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杀光。
月莲的手下有四名日本人,她也学了点日本话。就听被火器打得缩在船舱里的倭寇中有人喊道,“对面的是佐助么?”
佐助喊道:“你是谁?”
到这里,月莲还能清楚的听明白。不过接下来的交谈中有不少土话,就只能听个大概。
佐助:你是谁。
对面:我是左之助。佐助你妹的,谁不知道你特么才是老牌倭寇,今天竟然叫我们倭寇。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渣渣!
佐助:呸!老子现在跟着大宋皇帝的堂弟混。当倭寇那都啥年月的破事了。
左之助:什么?你攀上高枝啦。你说的能信么?
佐助:反正事情到此,信不信你看着办。我该说的都说到,你们不投降,我们就只能强攻。
左之助:能不能放我们走,我们走了之后肯定不再回来。
佐助:兄弟,你们运气不好。这次大宋皇帝的堂弟下了死命令,不投降就格杀勿论。
经过一番权相,被火器打得完全没脾气的倭寇们乖乖投降。
到了四月二十三,一份综合卷宗以及六名人员被秘密送到了福建路提点刑狱秦虎臣的衙门。见到是准女婿赵嘉仁送来了人,秦虎臣相当重视。看了卷宗,秦虎臣就呆住了。他为官也快20年,看了卷宗就明白过来。他的准女婿赵嘉仁这是准备将泉州首富蒲家连根拔起。
大宋的地方官也经常要打击豪强,不过手段如此狠辣的却好些年都没见到过了。秦虎臣忍不住眉头紧皱,心里面感觉犹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