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第三天,泉州、兴化军两地负责军事治安的官员在福建路安抚使徐远志要求下抵达福州。
元旦时分本该在家里面与家人团聚,却被以‘海盗猖獗’的理由给拎到福州,这帮官员的心情可都不怎么样。好在福州热闹,即便没有泉州那么兴盛,当地元旦的各地活动也挺多。同样的大戏,福州整体质量超过永兴军。泉州那边的人兴致寥落,永兴军的却还觉得马马虎虎。
“近日以来,泉州与福州都有上报海匪打劫船只,此时南下大船都已经出航。海上小船倒对上海匪不易抵挡。”身为福建路安抚使,徐远志谈起公务来颇为威严。
加上福州,三地官员们仰着脸听安抚使在这里开腔。赵嘉仁作为其中一员也在听,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次的命令,他没能带队前往木兰陂去拜钱四娘的庙。看得出,徐远志是铁了心要把赵嘉仁给叫到这边来。
加上南宋的会议比较无趣,在上一世赵嘉仁已经有过充分经验。按照‘祖宗家法’,南宋采取‘异论相搅’‘大小相制’。总的来讲,就是分割权力,相互制约。
在这里是不可能出现XX大员震怒,下面的官员跪一地的情况。那是满清才特有的奴才局面。即便是理论上作为地方军事召集人的安抚使,现在已经是个闲职。具体执行不由安抚使负责。别说徐远志拍桌,他就是举起桌子砸个粉碎,县尉赵嘉仁也不会有丝毫害怕,更没有理由去执行徐远志的命令。
会议基础的扯淡程度决定了会议进程的扯淡水平,就在赵嘉仁等着扯淡会议结束之时,泉州地方负责人提出了个看法,“可否请左翼军派船剿灭。”
赵嘉仁很久没有关心过泉州事务,有认为徐远志是把自己弄来谈事的先入为主,赵嘉仁本能的认为此次的海匪大概是托词。此时泉州这边在扯淡会议上提出了不扯淡的说法,赵嘉仁倒是颇为意外。几个月不见,福建的海匪真的这么凶猛了么?
“这几次遭抢的是蒲家船队,看来海匪是认定了蒲家在打。既然如此,请左翼军派水师来相助,大概能起到奇效。”泉州那边的官员继续自己的阐述。
徐远志本来也没觉得这次会议有多么重要,他也只是虚张声势,想把野马般在兴化军折腾的赵嘉仁弄到福州来安静一下。没想到泉州还真的把此事当回事。就在大多数人都露出‘这和我无关’的表情之时,徐远志看到赵嘉仁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尽管只有那么一瞬,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赵嘉仁整个人看着都亮了。
不过这种变化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徐远志也没有收回目光,他扫过一众泉州官员的脸,这才开口询问:“左翼军统制此次没到。我等先商议个结果,再与左翼军商议。”
会议就在扯淡中进行。到了下午散会之后,赵嘉仁就按照事先的约定到了徐远志那边。
两人见面,徐远志就板着脸对赵嘉仁说道:“赵县尉。你在兴化军做的有些过了。”
“我担心木兰陂那边的人集结起来。”赵嘉仁说了一半,他不想把对朝堂之上的预测一起拿出来讲。丁大全当左相的时候得罪了很多人,这帮人绝非是某一天突然变成丁大全的敌人,而是积累颇久。如果丁大全本人压力很小,贾似道的推荐信就不会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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