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马蹄声响起,一处木栏围住的帐篷在呼喝声中轰然倒下,露出其后成片的铁甲峥嵘。某个刚刚还大着舌头和几个突厥汉子勾肩搭背去“嘘嘘”的王府典兵此刻策马在前,正冲他们摆手。
“快上马!”
“嘶!李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王伯当挥刀杀奔近前,先把那姑娘扔到马背上,看向李靖大吼。可惜后者并未理他,待什钵苾也上了战马,便拨转马头,带人向西而去。
“追!”
“别让他们跑了!”
“那个该死的中原人抢走了燕郡主!”
“杀光他们!”
难说到底是冲什钵苾还是冲老王怀里那姑娘,彼时自王帐冲杀出去的人不少,似咄苾与各部族的小头目都在周围撒丫子狂奔,可引兵追出来的卫士独盯着李靖他们不放,不依不饶的狠追。
不过未及五里,他们就后悔了。
“喔呜~~~~”
云层之下,黑骑密布,角声遍野。
连绵过数里,不下十万的骑兵如蝗一般向王庭逼近。战马与骑士呼出的白气犹如迷雾,其间咄苾所属部落的图腾拱卫着象征突厥最高军事权利的大纛在前,远远的看到众人逼近,前锋骑兵便呼喝而出,弯弓搭箭。
看似无差别对待的攻击,却在李靖等人突然折道向北而变成了替他们拦住追兵。
眼见北进的队伍打出大唐战旗,突进前方的骑兵便勒马回转,在号角声中直奔王庭而去。
这一次突然的变故,表面看是咄苾捡了个大便宜,用一个梅录就换了俟利弗设的小命。但实际深究起来,却是叫所有人都吃了个哑巴亏。
别看前者干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但这一发仇恨的种子埋下,已然先一步失了道理。即便是最终赢了,原本支持俟利弗设的部族也不会服他,叛乱是迟早的事。
而什钵苾就更别说了,本来他就处于弱势一方,而今日这件事看似是咄苾策划,但众人对他的怀疑反而更甚,尤其是俟利弗设的手下,眼珠子都红了,他但凡跑慢一步都绝对是被分尸的下场。
不过这其中最倒霉的却要属义成公主。
是她主动把人引到王帐来议事的,现在出了事儿,自然有人会指责她护卫不利。而更重要的是,现在王庭马上要成为战场,此役无论谁输谁赢,属于她的势力都首当其冲。
相比之下,倒是某人趁乱抢了她女儿这种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需要聪明人去逐条分析,现下是在突厥,草原汉子看事情与中原人是不同的。
汇合了本部兵马的咄苾脸上已现出了志得意满的表情,而什钵苾这傻缺待躲到乌德勒山东麓,瞧着开始起火的自家大院居然大呼痛快。
对于他们而言,能得到这种表面结果就够了。
突厥生乱,本就是李唐中枢乃至中原各势力最盼望之事。不过最先得到消息的,却不是云州的李秀宁,也不是幽州的罗艺,而是凉州的李轨。
或者说,是他麾下职掌枢密的安修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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