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赶得这么寸,眼看着老李最近正瞧刘文静心气儿不顺呢,偏就来了这么一出。
左监门卫副率哥舒季通引一营禁卫赶到鲁国公府时,宵禁已开。张半月揣着茫然又跟过来看热闹,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显得毫无异常的国公府忽地关了府门。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堆弓箭手,差点射他一脸。
“好贼子!竟真藏有私兵!速传讯敬大将军,刘文静举兵抵抗!叫他引兵支援!其余人等,随某进攻!”
哥舒季通拔刀怒喝,而刚刚还打马走在最前的裴逡已是哆嗦着下马,与张半月及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太医躲去临街角落里,瞪起眼睛开始吃瓜。
倏起的喊杀声惊动四方,不等禁军援兵赶到,四面巡街的武侯已是从各处拥来,待问明经过,便加入到了围捕的序列中。
理论上,这事儿其实算是乌龙。
刘文静或许真藏了祸心,但绝不敢冲老李使劲。之所以出现眼前这等局面,也是他自觉气氛不对,待张半月前脚刚走,后脚就叫他儿子去收拾行李,打算以养病的名义去乡下住几天,避避风头。也好躲过盛彦师献捷这一波。
可能是他儿子想的太多,亦或是又向下吩咐时出了差错。结果某管家待见到有禁军气势汹汹的前来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家主人东窗事发了。
这得反抗呀!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想造反嘛?”
亲自参与过西河之战,最清楚老李手下这帮老杀才战斗力的刘文静才从后宅匆匆跑出时,差点没原地去世。
他自信就凭他和老李以及李世民的关系,无论何种误会都能解释。可要是动了手,还解释个屁?
“混账!都放下兵器!”
“打开大门!”
“你们想害死寡人么?”
一路呼喝着自中庭跑出,飞脚把亲儿子踹进沟里,又连抽了老管家几个大嘴巴之后,某纳言便气咻咻的整了整衣袖,待大门打开,深吸了一口气,转出一副笑脸冲哥舒季通道:“哎呀呀,误会!误会呀!是某家家将会错了意,以至……”
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来干嘛的。
都不等他说完,躲在角落里的裴逡便一把推开半搂着他的张半月,扶着帽子迈步上前,冷喝道:“刘文静!东窗事发,有什么话,留待三司会审时再说罢!拿下!”
“你……”
前者立时滞住,心下咯噔一声,这才反应他可能忽略了什么。
“混账!都滚开!寡人是陛下亲封的鲁国公,有陛下亲赐免死金券,尔等何敢放肆!”
怒喝着唬住靠前的士兵,刘文静眯着眼睛瞥向裴逡,面露不屑,哼道:“你一个小小大理寺卿,有何职权拘捕寡人?待寡人入宫,觐见陛下,先治你不敬之罪!”
“呵!原来是仗着有免死金券,怪不得官威如此之大!不过鲁公想必是忘了,那金券,在你浅水原兵败,丧师辱国之际,就替你免死过一次了!你觉得,它能救你几次?”
裴逡黑着脸冷哼,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份诏书来,打开宣道:“朕绍膺骏命,鲁国公刘文静,罔思宠辱,行为轻躁,擅杀其妾,今苦主举告,言及藏兵谋反,着大理寺卿裴逡捕之,交付属吏,择日三司会审……”
“这,这不可能!”
不等听完,前者已是面露惶急,怒喝着“定是裴寂谗言害我”“某要见陛下”发足向北狂奔。未及丈许,就已然被追上去的哥舒季通踹翻在地。
“封锁街道!严禁任何人出入,一干人等囚于府内,听候陛下发落!”
后方,张半月看着日前还威风凛凛的鲁国公在泥土间挣扎怒骂,摇头叹息。不待回转,衣袖已先被拉住,随即手边便感受到某种熟悉的硬度。
“咳,张大班,其实刚才老夫就想说了。”
某太医一边把得的那串钱偷偷塞过去,一边轻声道:“这厮的病啊,其实是装的!真的!老夫行医多年,从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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