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此獠竟已经被斩了么?”
裴寂观之先是一喜,但注意到老李的表情不对,便又诧异。
这货死了,皇帝怎么不高兴?是心疼那还没过门就开始守寡的老……咳,表妹?
“圣人……”
未及开口安慰,上首李渊忽地哼了一声,却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裴监,今日这奏表,俱是门下省转来罢?可是昨日就已送到,却未及上奏?”
“呃,这个……”
门下,也叫黄门,那是人家窦抗的地盘。不过最近后者许是加班太多的缘故,抱病在家,现下以刘文静为主,正是抱团和他的尚书省干架的时刻。
不过裴寂聪明就聪明在下刀子从不当面下。此刻见老李有追责之意,还开口为前者解释:“历来外地文书若是过了时辰,是有留到第二天才处理的惯例。不过眼下中书省夜间也有黄门在当值,应该不会误事。且这些军报,多有兵部转奏,非只门下省一部。”
“哦,是么?”
李渊不置可否,之所以有这表现,大抵是又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昨天监门卫召各省大臣入宫时,刚回报了说某纳言府内藏有私兵,而就这么巧,今日他就收到了李密伏诛的消息。
很多事情,就怕联想。
如果仅仅是刘文静私藏点人手,在这等乱世兵危的背景下,倒也说得过去。可眼下李密伏诛的消息才刚穿回来,他就在府内秘密训练私兵,想干嘛?
老李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犯嘀咕。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等小事的时候,后面还有一大堆正事等着他决断,便也只能压下心思接着看奏表。
西北两地势头大好,但也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尽管某赵王打了个打胜仗,但他仍不认为李唐有对抗突厥的资本。何况俟利弗设的二十万大军正在北进,云州的情况仍然严峻。最终要解决此事,还是得回到谈判桌上来。
所以相比李大德孤军对抗三万骑兵的壮举,老李更欣赏的反而是这货抓了始毕可汗的儿子。
将心比心,要是他儿子被人抓住,早就急得抓狂了,又怎么可能打得下去?
“算了,此事先放放!诏长孙顺德、郑元璹与苏瑰来,再命人去请堂兄与叔达,咱们商议一下与突厥请和之事!……唔,把刘文静也叫来罢!”
要说李渊此人小心眼的时候很多,但要大气起来也多少带点儿豪士的风采。真到说正事的时候,也是能把个人情绪排除到工作之外的。
可惜他是端正了态度,另外一人却没有。当内侍去门下省宣诏时,却被当值的黄门郎告知,某纳言家中有事,告假回家了。
嗯,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彼时老李若是能当面瞧瞧刘文静家里正上演的一幕,或许会理解这哥们儿。可惜他并不在场,而真正的内情,刘文静又绝不会告诉他。
“把这对狗男女给某乱棍打死!”
彼时的鲁国公府中庭,面如重枣的刘文静站在上首,气咻咻的看着堂下趴伏的两道身影。其中男的那位已然满身血迹,不知生死。女的倒是还好,除了脸有些青肿,依稀能瞧出些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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