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甲见有人帮忙,道:“嘿,人家小姑娘路见不平,你心虚了是不是?”
“虚什么虚?老娘我就从来没虚过!她一个外乡人,也来管村里的事?”
“外乡人好啊,跟你跟我都没关系,这样才公正。”
妇女乙理屈,只好道:“那就让她说说,我看她有什么办法。”
赵和宁道:“这样吧,你们两家住在什么地方?”
两妇女分别指了指自家的茅草屋,都在不远处的桑基上,两家相隔并不远。
赵和宁道:“把鸡给我。”
为了不显得那么心虚,妇女乙爽快地将小母鸡递给了赵和宁。赵和宁抓着鸡翅膀,带着众人走到两家茅草屋的中间地带,道:“这只鸡身上没写名字,你们也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是谁家的鸡,但是鸡它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呀。这里是两家的中间,我把鸡放在这里,它回哪边的窝,它就是谁家的。你们同意吗?”
妇女甲一听在理,自家的鸡肯定回自家的窝,连声道好。
妇女乙心中有鬼,别人家跑出来的鸡自然是要回别人的窝,这样一来自己就真成偷鸡贼了,不过现在不能露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见二人均无意见,赵和宁便松开手,那母鸡下地后一溜烟就往妇女甲的方向跑回去了。妇女乙给自己找台阶道:“我家的鸡都在桑园放养,跟有些男人一样,不回家也是常事。既然它不愿意回家就随它去吧。”
一场纠纷就此消弭,没了热闹看,围观乡民很快就各干各的事去了。享受了妇女甲的感谢,赵和宁心情大好,对张家玉道:“怎么样?处理得漂亮吧?”
“干净漂亮,我自愧不如!”张家玉有些惭愧,他以前自诩侠士,自然是要行侠仗义,以家国为重,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会过问的,没想到赵和宁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一起纠纷。
乐子仁奉承道:“赵姑娘不愧是芳草地的高材生……”
赵和宁学着张枭的口吻,说:“元老院的基层干部要学会深入基层,熟悉民情,将元老院的光芒照进每一个角落。”
“是是是,赵姑娘说的是。”乐子仁连忙应承道。
桑市很快恢复了正常,赵和宁一行人装作采买桑叶的农户,跟乡民攀谈了起来。在九江这样的蚕桑业较为发达的地方,桑市一般不照墟日开放,而是每造营业二十多天,供应桑叶。桑市所占用的土地,或属于村里的公产,或是某一族的公产,或某祠堂的尝业,或某寺庙的庙产,一般每年或每隔几年会招商承包,所得款项作为地租。
其中一间较大的茅草棚子是专门存放桑叶的场所,旁边一间小室,是买卖的场所。赵和宁对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的小伙子起了兴趣,此人看起来相貌清秀,却晒得黝黑,脸上看起来还有伤痕和淤青,正是关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