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龙母庙内的院子里堆着许多箩筐、草袋、扁担,石板缝里还有粮谷。看上去和一般堆放粮食的院落别无二致,只是地上、台阶上有几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庙内各处房屋里都堆放着粮食、布匹和各种财货,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大约连过去镇上各家店铺的货物和他掳掠、强征来得物件都在其内。一包包一捆捆,凌乱不堪的堆放着。
“这下我们发财了,”罗奕铭高兴的说,“县里一穷二白,现在有了这些战利品,以后开展工作也方便多了。”
眼下他们困难到连国民军中队的粮饷都要联勤补给的地步,想在本地就地扩充兵力都拿不出钱粮来。有了孙大彪的东西,很多想办而不能办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荜达没有他那么兴奋:孙大彪的东西看似不少,放在整个县的开销上其实没多少――她还记得自己在课程上老师说话的话:缴获、罚没之类的临时性收入虽然能瞬间暴富,解决很多问题,但都维持时间不长,地方财政还得倚靠赋税这样的细水长流式的长期收入。
解决了孙大彪,固然除去一害,巩固了瑶区,威慑了县内的大户豪强,但是县内的治安暂时还没有好转,冯海蛟和杨天意的人马还在县内活动――经此一役,敌人的警惕性无疑会提高,而山地连能在这里待多久亦很难说。
荜达清楚的知道这次大获全胜全靠山地连的善战。如果没有这柄锋利的尖刀,就算她有三个国民军中队也不敢实施这个计划。
一旦山地连调走,县里的军事压力就会陡然增加。
“东西先盘点造册,”荜达说,“再慢慢往县城里搬运。一般的商货除了布匹之外就不要挪动了――我们还要恢复本地的商业。”
最后看得便是“票房”,一间偏殿两厢分男女的关着七十多个“票子”,年龄从耄耋老人到幼儿都有。他们一个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许多人受了拷打,只能躺在脏乱不堪的地上呻吟。看到有“官长”过来,一干人只要能动弹的全都跪下了。
“老……老爷……”为首的老者虽然衣衫破烂,神情萎靡,但是看他的衣料便之道他是个有钱人,“小的……”
“好了,都起来了吧。”荜达说,“我是本县的县长……”
这下整个票房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连起不了身的人都扬起了脑袋,看着眼前的年青女子。
“你们都受苦了!”荜达说,“一会我们会把大家先送往县城,到了县城先给你们治伤,再逐一送你们各自回家。这会请各位在这里歇息片刻,不要随意走动――外面还在清理残匪。”
这几句话说得即清楚又明白,也没有不着调的“官腔”,一干“票子”都是又惊又喜。惊得是澳洲人居然会派个少女来当县令,喜得是自己总算脱出了苦海――有的人在这里已经被关押了半年多了。他们大多是本地的富户,最差的也是自耕农。到得这里,男人充作奴隶般下苦力;女的,周正些的被匪徒泄欲宣淫,丑陋年老的便被赶去做苦活。为了催促他们的家眷早点送钱来,隔三岔五地还被土匪拷打。有些人因为家中拿不出赎金,便被活活拷打致死,也有受不得折磨自尽的。其他人虽然还活着,也都是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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