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同于临高。如果临高是解放区,雷州最多只能算游击区。他们在雷州的力量很小,威望更是零,不足以威慑新来的移民和当地土著。更不用说各地把外来投资者看成肥羊的风气到21世纪还是很兴盛的。要不是有起威提前进入了几个月,用各种资源铺好了路,恐怕事情还会更麻烦。
“必须向临高要干部,杜雯的讲习所或者是国民学校的军政干部培训班的人都可以,起码把基层都充实起来……”
“这么做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么。”常师德不以为然,“老文,现在我们的局面刚打开,就哭着喊着要执委会帮忙,以后还怎么混?再说了,执委会自己的干部都不够用。”
“这个――”文同心想也的确是这样,“你想怎么样?”
常师德说:“我有个方案,说穿了无非胡萝卜加大棒,关键是要争取移民的忠诚度,毕竟这是我们将来的基本力量。至于糖寮的工人也要区别对待,打击一小撮,争取大部分。”
“你这不是空话吗?”文同感到失望。
“一是建全工资福利制度,二是严惩为首分子。”常师德的套路很简单,想要职工不偷盗,就得有主人翁意识。他们没本事忽悠大明屁民们说雷州糖业公司是广大人民群众的财产,使他们努力干活外加抛头颅洒热血,但是起码可以通过让职工共享利润的办法来提高认同感。
“前面的事情好说,怎么严惩贪污分子呢?开除、赶走?”文同想临高是有警察,有劳教队,还有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新军,暴力机器完备。他们除了起威镖局雷州分号的十几个镖师之外就没其他力量了――镖师也没有执法权。
“开除赶走怕没什么威慑力,再说执委会在移民上可花了不少钱――”常师德想着,“最好能来个杀鸡儆猴。”他想了下,“我们先问问廖大化,他毕竟是本地人,说不定有办法。”
当下吩咐人把廖大化请来。听了文同他们说的情况,廖大化笑道:“此事容易。郭东主不是一向和吕赞画交好么?他是王督师前的大红人,花银子请他一张帖子让官府出面来个杀一儆百就是了。”
这倒是个办法,本地来说,官府的威权最大,请得动官府,对地方宵小都是一种震摄。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事麻烦么?”
“不麻烦,”廖大化说,“就看两位掌柜要搞多大了。若是要取几个人的性命――”
文同赶紧道:“这还不至于,但是也不能轻了。”
“那就容易了。只是官府的人向来是不好相予的――黑眼珠里认得只有白银子。有帖子过来,事是自然会办,至于要事办得好就得花钱了。上上下下也得花一百多两银子。”廖大化说,“而且棘手的是还要跨县,海康那边也要打点。”
这就是二三百两的开销了,钱,他们有,也有权用。但这是很大的一笔支出,不管是文同还是常师德都有些没底。最后还是常师德咬了咬牙说:
“就这么办!”
文同一想,只要整顿下来,糖出产正常了,这个榨季赚个几千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相比之下还是核算的。也表示同意。
三个人又商议了一番具体的操作,文同让镖师再去探查些情况,做到证据确凿。廖大化说既然请了官府就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了,要安什么罪名就看银子出到什么份上了,真要下狠心的定个交通海匪也不算难。但是文同还是坚持要证据齐全些才好。廖大化也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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