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汲黯!”
阿娇恨恨的将自己的老将挪开。
“怎么又恨上汲黯了?你前些天还劝说我不要生汲黯的气,还说汲黯是一位难得臣子。
事情到了你头上,原来你也受不了!”
阿娇愤愤的道:“您在装糊涂,我就不信您会看不出来汲黯的坏主意?”
刘彻微微一笑,觉得一个车杀不死阿娇的老将,就把一匹马从后方调了上来。
“汲黯不愧有老成谋国之名,以上林苑一地的纷乱,换来我大汉其余疆土的安宁,这主意其实不错。
你只看到他在祸害上林苑,却没有看到他想用上林苑来挟持朕的行为,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堪比云琅啊。”
“怎么又扯到云琅头上去了?他最近已经很乖巧了,您横征暴敛本来与他这个关内侯没关系,他还是乖乖缴纳了赋税,给其余勋贵开了一个头,应该算是功臣啊。”
“功臣?嘿嘿,缴纳一点钱粮,他的大弟子霍光就成了射声营的校尉,二弟子张安世就成了军中粮草主簿。
这可是两个既能捞到军功,又能平安无事的两个军职,他这个当师傅的对弟子算是呕心沥血的好了。”
阿娇嫣然一笑,随手把自己必输的棋局拂乱,给刘彻倒了杯甜茶道:“你的长子不待见他的弟子,还不准他这个师傅再给弟子谋一点前程?
再说了,张安世进入军中是个什么目的您会不清楚?偌大的一个钱庄,可真真是便宜您了。
您现在不把钱庄并入司农寺更待何时?”
刘彻笑道:“不急于一时。”
阿娇惊讶的道:“您以前不是总说钱庄应该成为国之重器的么?”
刘彻道:“钱庄有调节天下货币的作用,朕已然知晓,朕却对钱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没有了解清楚。
而云琅明明可以把张安世放进司农寺,替朕来打理钱庄的,却把他义无反顾的塞进军中。
娇娇,你来告诉朕,是何道理?”
阿娇道:“自然是方便您接手。”
刘彻摇摇头道:“朕可以劫夺,可以创造,唯独不接受这种含义不明的给予。
朕遍览史册发现了一个道理,白给的东西往往是最昂贵的。
石牛粪金的典故你不算陌生吧?
朕如果成了那个愚蠢的蜀王,那就太糟糕了。”
阿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握着刘彻的手道:“您也太小心了,云琅要是敢对您用秦惠王戏弄蜀王的法子,臣妾就太佩服云琅的胆量了。”
刘彻皱着眉头道:“朕若在,云琅做事历来讲究谋定后动,从不占眼前的小便宜,他的眼光比较长,所以朕需要慢慢来应对,等朕彻底的将钱庄的事情弄清楚了,再收下不迟!”
阿娇点头道:“江山多娇,祖宗获得不易,陛下小心些总是对的,现如今,正是对匈奴发起最后一战的好时候,您真的要把草原变成一片没有人烟的空地么?”
刘彻点头道:“朕的意图很明显,除过汉人,朕不允许任何异族人踏足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