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李鸿儒也有相关的牵涉,并不单纯只是为了他。
李淳风就指望李鸿儒能顺带一把,这样也不辜负两人数十年的交情。
他紧紧盯着李鸿儒。
见到李鸿儒没什么反对,一道风绳捆绑彼此的法印顿时打了过去。
“您跑哪儿,我跑哪儿!”李淳风道。
“我不跑,我就在这儿呆着!”李鸿儒懒懒道。
“您怎么不跑,如来佛祖来报复怎么办?”
李淳风低声询问。
不仅仅是他有仓惶狼狈,诸多相关涉及的人都是如此。
譬如徐茂功每日蹲在尚书府邸磨剑,又有许敬宗和李义府每日商议不断。
而皇宫中的新皇没有露面,武皇后辅政时也是长话短说,简单处理便有退朝。
众多人不乏预备可能面对的第二次冲击。
李淳风则是起了跑路的心思。
“他不会打我”李鸿儒摇摇头道。
“怎么可能不打你,你做了不少事,他最想打死的应该就是你!”
“你看看你,你这没个投靠的样”李鸿儒摊手道:“我说自己不逃,也说如来佛祖不打我,但是你压根不信,还想怂恿我四处跑!”
“我”
“你信不过我就没法投靠我!”
听了李鸿儒拒绝的话,李淳风只觉一口闷气憋在了心口。
他就没见过李鸿儒这样的。
甭管如来佛祖如何败退,对方不死就有反扑和报复的可能。
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是逃蹿保命才对。
李鸿儒眼下的心态属于躺平。
李淳风觉得如来佛祖没可能放过李鸿儒,正常人都不可能放过。
“我信你,但如来佛祖没可能心甘情愿放下失败,就算他选择放下,他也会击杀一些人来做结束”李淳风道:“这种事情在佛教叫结算因果,他不可能不打你,也不可能放过我!”
“若他死了呢?”
“如来佛祖死了,佛祖怎么可能死!”
“你看看,我说什么都白扯,你压根不信我!”
李鸿儒摊手。
“我我信你”
李淳风硬挺着脖子点头,他只觉心口气血翻涌,嘴里多了一丝甜味。
“信我就坐下来喝口茶,咋的,你伤势还没愈合,现在还要吐口血?”
“有点旧伤,吐点儿就舒坦了!”
李淳风闷闷接过李鸿儒随手冲泡的茶水,沾嘴边喝了一口,硬生生憋下胸口涌动的气血。
他看着不急不躁的李鸿儒,只觉风绳套在李鸿儒身上,到时候要跑一起跑,要死一起死。
勉强口了两口茶水,李淳风也多了一分镇定。
他手指来回掐算,推衍推算着相关。
“嗯?”
李淳风手中的掐算一止。
不得不说,东土的相术确实更胜一筹。
李淳风在相术方面的本事也拿得出手,甚至于超越了很多人。
他有很多事情测不准,也没法测很多事,更测不准某些人可能会发生什么行为。
但除了眼前的李鸿儒,李淳风觉得自己勘测一些较为熟悉的人生死不成问题。
他手指连连掐算,只觉此前给自己带来大恐惧的存在消失了。
“不对,我三个时辰前还测过,佛祖防范相术的本事只有那么高,没可能忽然就给我一道死相。”
李淳风连连掐算,脸上是不可思议,只觉相术测试与此前有截然的不同。
他连连掐算下,手中再无可测试的对象。
消失了。
若非如来佛祖防范推衍的能力忽然大幅度增进,又或找到了什么防范推衍的重宝,如同李鸿儒所说,对方或许是死了。
他看着眼前李鸿儒,一时只觉胸中涌起惊涛骇浪,压在心中的那口老血忍不住又要喷出来。